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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风]回家 作者:青霓青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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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风]回家 作者:青霓青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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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从护士口中知道冯·卡格内克上尉的真实出身。

    “你真幸运!及时得到了治疗和照顾。”护士替我处理完伤口,说道,“还是冯·卡格内克上尉亲自送你来的。”

    “你也认识他吗?”我问。

    “当然!他是弗里茨·冯·卡格内克将军的第二个儿子。”护士笑笑,“他的哥哥是乌里希·冯·卡格内克上校。”

    我一向不擅长记别人的名字,除了几个要好的战友,我早已把其他共事过的人的昵称忘得干干净净,而关于冯·卡格内克上尉的信息,尽管我未曾见过他的这两位亲戚,但我却把他们的全名记得清清楚楚。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前线依旧在进行紧张的作战,所以没人会有余裕来看望我。每天都有无数的伤员被送到这儿来,不管伤情轻重,他们无一例外都浸在自身的血水里。所以,每当医院大门打开时,我就暗自祈祷其中不要有我认识的任何一位朋友。而这次,事实证明我足够虔诚。

    回忆进行到这里,我想我该起来继续写作了。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周围一片寂静。明天是我在德绍的最后一天,我的祖父母将从偏远的乡下来这里看望我,因此我认为我并没有用来动笔的时间。而后天一早,我就要搭乘返回柏林的列车,然后到波兹南,再到基辅和哈尔科夫,就像我回来时那样。

    至于这份个人回忆录,也许在战争结束后我能用漫长的余生把它写完,摘择出版,并以稿酬作为我的一项额外收入,当然,我一定会在里面放上我和各位朋友们的合影;如果我不幸没能再回到家乡,那么就让这本笔记本安静地躺在这里,直到它被人发现或被炸、弹销毁。

    1943年3月13日

    作者有话要说:  1随军牧师:纳粹德军中随军牧师在军队中并不编入作战人员,并不直接参与战斗,但会学习一些必要的急救技巧,在需要时协助军医进行救助义务,同时在战斗时或结束后为受伤或阵亡战士进行祈祷及安葬礼仪,并为有心理问题的战士进行开解和辅导,引导其思想走向。

    2猫耳洞:指在沟壕、土坡的侧壁掏一个可以栖身的洞。

    3喀秋莎火箭炮:第一种被苏联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大规模生产、投入使用的自行火箭炮。被德军称为“斯大林管风琴”。

    4虎式坦克,马克4型坦克:都是德军坦克。

    5“东征耶路撒冷的十字军战士”:即十字军东征,一系列在罗马天主教教皇的准许下进行的、持续近200年的、有名的宗教性军事行动,由西欧的封建领主和骑士以收复阿拉伯□□入侵占领的土地的名义对地中海东岸国家发动的战争,前后共计九次。十字架是基督教的象征,因此每个参加出征的人胸前和臂上都佩戴“十”字标记,故称“十字军”。

    6萨拉丁(1138-1193):中世纪□□世界著名军事家、政治家。带领阿拉伯人抗击十字军东征,夺取了耶路撒冷,使□□和基督徒在这里的争夺发生了转折性的变化。

    ☆、后记

    我叫弗洛里安·舒曼,生活在莱比锡,是一名大学数学老师。以上内容是我祖父的双胞胎哥哥阿尔伯特·舒曼在1943年休假回家期间写下的回忆录初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一名国防军运输兵。

    这本笔记本是去年我在祖父位于德绍的老宅里无意中发现的,当时它被放在杂物间那张老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在看完书中的内容以后,我决定把它展示出来。事实上,我为我的先辈能拥有如此深刻的悲悯之心而感到无比骄傲。他甚至还在里面写到了自己对一位英俊的党卫军上尉的爱慕之情,而这在当时是犯法的。

    这一发现也让我更加了解那一代人的思想,在那天以前,我对这位叔祖父的全部印象仅限于一份带有黑白照片的证件。从外貌上看上去,他和我爷爷就像两滴同样的水珠,但他的心灵显然更脆弱和敏感。

    在发现这份遗物以后,我特意调查了所有文中出现过的人物的档案。在这里我将把他们的信息按照出场顺序罗列出来:

    阿尔伯特·舒曼,1943年8月在别尔哥罗德战役(1)中阵亡。

    赫尔穆特·舒曼,1945年被苏军俘虏,1948年回到德国莱比锡,成为一名民航机长。2010年去世。

    埃里希·克兰茨,1943年1月在哈尔科夫自杀。

    卡尔·施威格,1945年4月在柏林战役(2)中阵亡。

    汉斯·高尔斯军士长,1943年8月在别尔哥罗德战役中阵亡。

    瓦尔.特·冯·卡格内克上尉,1945年被苏军俘虏,前往西伯利亚战俘营劳动,后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1955年回到德国柏林(东柏林),成为一名工程师。由于曾经加入过党卫军,多次受迫害。1992年去世。

    托马斯·托纳,1945年4月在柏林战役中失踪。

    可以看到,战争多去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在十年前(即2005年),我曾经陪同祖父一起去柏林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六十周年纪念活动。我们和反战人士们站在一起,听老兵们声泪俱下地控诉战争带给他们的伤害。

    在此之前,我幸运地联系到了冯·卡格内克上尉的孙子,柏林的银行家托马斯·冯·卡格内克。今年他也将参加七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我们约好这天上午10点在勃兰登堡门(3)见面。

    我在很远的地方就认出了他,因为他的金发实在是太耀眼了。我和他握手寒暄。他长得很高大,大约有190公分;他的相貌无疑是英俊的,在我看来,他的脸部轮廓和那些优美的函数图像在我心中的评价是一样的。

    “我的祖父曾经因为加入过党卫军遭到非常多的迫害,你知道,东德(4)人都痛恨纳粹。”他说,“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尽管他并没有参与过那些惨无人道的暴行。”

    “我的叔祖父写到过,因为游击队袭击他们的营地,他们进行了无差别的报复行动。”我说,“看来不论是国防军还是党卫军,每个人在战争中都有罪。”

    “是的。”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表示对我的赞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战争。不过,要是没有六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我们现在就不可能走在一起了。”

    “这话不假。”我回答。

    远处的人们已经开始放飞手中的和平鸽。随着一阵扑闪翅膀的声音,整个柏林的上空都被一片白茫茫的色彩所遮蔽,就像七十多年前雪后的东欧大地。

    “我爷爷也曾经想写一本回忆录,他写了很多章节,最后却把那本笔记本扔进了壁炉里。”他说,“因为他认为他的经历是罪恶的。很遗憾,我没能抢先一步看到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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