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夜遥闻马蹄声 作者:傅立叶
第九章
濯锦离太守府不过三条巷子，这名字得来原是平阳城的织锦坊聚集于此，每日里绣娘、匠人都是就着灌河之水清洗新织出的锦缎，时日久了这一带原先的名字都没人记得了，干脆改做了濯锦。
濯锦白日里是绣娘劳作之地，到了夜里却是平阳郡卖花灯最多的地方，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了一条灌河，灌河从丹沁河分流而来。丹沁河在陈夏国蜿蜒过境，西起便喜，经绥安，最北到定边，在一路东下到平阳，在平阳分支灌河一脉。可以说陈夏国各大重镇都是依丹沁河沿岸而设，若把陈夏国比作一人，那丹沁河便是名副其实的血脉。
“真是漂亮。”徐凝和徐诗骑了炽焰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便已跻身在濯锦桥上随人群而动了，濯锦桥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女子们一盏盏花灯提在手中，似是个个都是那天的仙娥天降。
“四儿。”两人身后一声喊，不待转头，却是梅四良已经从身后走来，徐凝眼神略有不悦的望向徐诗，她以为自己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徐诗耸了耸肩，陪了笑脸，她那是自知理亏。徐诗靠过去，在徐凝耳畔低声道：“三姐，我今天真不是要撮合你和大师兄，只是留了你一人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把大师兄给找了过来。”
“留我一个人？你要去哪儿？”刚才徐诗要骑马出来徐凝就觉得不对，如今听徐诗一说心里已经猜了八九。
徐诗不答徐凝，转头对梅四良说道：“师兄，你别着急送三姐回去，你们好好逛会儿再回去，你可把我家三姐护好了，少了头发我回来和你没完。”徐诗说完手上一托，徐凝人便离了马鞍，不等徐凝惊呼出口，梅四良一双手已经稳稳将徐凝接住，抬头望着马上的徐诗叮嘱：“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早去早回。”
“好咧。”说完，徐诗抽出一个响鞭，飞奔过市。
“小妹，小妹……”徐凝的喊声徐诗那里还听的见。
徐凝急的在原地跺脚，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徐诗，这个小妹从来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可有半分想过自己回去要怎么交代。徐凝心里烦闷，连着对梅四良也是没了好脸色，少有的臭了脸也不搭理梅四良，转身便往回走。
梅四良望着徐凝，这个总是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女子少有这般气呼呼的模样看的梅四良提了嘴角，长手一伸便将就要离去的徐凝给拉住：“你现在回去若是徐夫人问起，怕是更不好说清。”
徐凝愕然，想到自己刚才还让彭素娥放心，不过一出门便让徐诗给撂了，自己虽是不知情在先，但对彭素娥却是不好交待。
“那可怎么办？”徐凝着急的咬了指头，在徐诗的面前俨然一个大姐，但她自己都是不知道面对梅四良的时候她才真真像个小女儿家。
“既然出来了，看看灯，等夫人睡下了我再送你回去。”梅四良自然的说道。
两人正站了桥上说话，一辆马车突然从闹市中冲来。徐凝虽是看到，但呆呆的站在那里，已然没了反应，梅四良一个旋身便把徐凝护在了怀里。
马车飞奔而过，惊了一路行人，抱怨四起。
“你没事吧？”梅四良松开抱着徐凝的双手却是自然将她的手牵在了手中，徐凝垂着头摇了摇，马车连她的衣角边儿还没碰到，她便已经被梅四良抱了老远，能有什么事。
徐凝脸上有些红，不敢看梅四良，轻轻挣了挣被梅四良握在掌心的手，但梅四良握的很紧，徐凝只是飞快抬眼瞟了梅四良一眼便又垂下了眼。梅四良一脸镇定，神态坦然，若是再挣倒是显得她徐凝扭捏了。
梅四良只是默默牵着徐凝在人群中穿梭，两人并无交谈，可是徐凝不知道这个看似一脸镇定的梅四良不过是牵了徐凝的手，却是比第一次握剑还要紧张。梅四良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就想这样一直牵着徐凝的手带着她看河灯，带着她走过拥挤的人群，就这样没有担忧，没有顾虑，简简单单永远都不要再放开。
看了些什么灯，走了那些道，徐凝一概不记得，她只觉得梅四良的手真大，真热，她就那么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呆呆的跟在后面走了一夜。
无知无觉徐凝已经被梅四良送到了太守府门口，不等徐凝开口梅四良已经松了她的手，探手去衣衫内袋取出一物：“那日同陆绍去坊上采买，看见一只钗觉得当是与你相衬便买了下来。”
梅四良将钗递了过去，徐凝却并未伸手。
那是一只银托珠钗，珠子不大，整只钗也并不华贵，但那淡淡的光晕绕在钗头柔柔一片，盈盈缠在人眼中似有话不开的柔腻。
梅四良觉得徐凝的眼神便也似这盈盈一片的珠光缠在了他的心头。
“不喜欢？”
徐凝摇摇头，眼角下斜盯着自己的脚面：“无缘无故，我怎可受梅大哥的钗子。”
“原本买来就是要送你，你这厢不要，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在头上吧。”梅四良说着就把钗往徐凝手里塞，徐凝却是一味后退，死不接手。
梅四良停了下来，徐凝怕他是恼了，抬头看了梅四良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忙又把头垂了下来，斟酌了片刻才说道：“梅大哥，这个，这个其实我收了你的钗也是不方便戴的。”
梅四良叹了口气，上前半步将珠钗到徐凝的发间，凝望良久才说道：“我今晚已见你戴过，以后若是不方便戴收着便是。”
梅四良如此说徐凝已是不好再推，梅四良见徐凝没有把钗拔了下来心里也是高兴：“小凝，晚了，进去吧。”
徐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向门口走去，跨进门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正对上梅四良望向自己的一双眼，徐凝惊了一下，像是最隐秘的心事被人撞破，整张脸红做一片。
“还有事？”梅四良上前一步。
“没有。”徐凝羞涩的往后退了半步，微微笑了笑：“梅大哥，慢走。”
漆黑的夜路上只见一个暗红的影子似风般急驰而过，徐诗跟着徐之去过一趟取冈，路倒是认得。取冈隶属平阳郡治下，平阳郡的卫属军队便是驻扎此处。
徐诗一路片刻不停，到了取冈已是夜深，街上早已关门闭户，徐诗骑着炽焰转了几条长街才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掌柜。”徐诗跳下马冲着客栈里正在打瞌睡的掌柜一声吼。
就见单手撑着柜台上的掌柜被徐诗的声音惊的手上一滑，下巴磕到柜台上，疼的一龇牙。
“掌柜，跟你打听给地方。”徐诗第二句话问出口，人已经跳下马到了那掌柜跟前。
掌柜原本以为徐诗是住店，一听是打听地方，还没挑上的眉眼立时垮了下来，心中更是怪徐诗扰了他磕睡，不等徐诗说完已经用手揉了下巴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啪！”的一声，徐诗把身上的佩剑往桌上一掷，小姐脾气也是上来：“我还没问，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那掌柜开门做生意无外乎是图财，见来的是悍主也是不敢硬抗，这才抬眼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徐诗，就见徐诗一身似火红衣，双眉一挑，煞气十足，头顶似还在冒着白气。
掌柜立时软了调子，转了身子问徐诗：“小姐要打听什么地方？”
徐诗手指满意的在柜上敲了两下：“我想打听一下取冈大营怎么走？”
掌柜见徐诗一个单身女子大半夜的还要往大营走，心里有些狐疑，但又瞟了瞟摁在徐诗手下的剑，人从柜上探出半个身子，手上指了外面漆黑的长街：“顺着这条街下去，第三个街口左转走到头便是了。”
“谢了。”随着徐诗一声谢，一锭银子也是应声落到了掌柜面前，不等这掌柜再开口，就觉眼前不过一花，一匹赤红的马儿驼了个红衣人儿已是消失在长街之上。
取冈不大，徐诗又跑了一会儿便到了取冈大营，勒马停在鹿砦之前。守门的士兵只觉眼前虹影一晃，一人一马已经立于营前，忙醒了瞌睡，提气问道：“来者何人？下马！”
徐诗营门前勒马止步，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士兵：“劳烦通禀报，平阳徐诗要见王扣。”
“王扣？那个王扣？”那士兵低声嘟囔了一声，身旁一人提醒到：“就是那个才从平阳来的百夫长。”
头前那士兵也是想了起来，抬头回道：“今夜营门已关，明日再来。”
徐诗那能等到明日，她眼下已是一刻也不能再等。就见徐诗纵身下马，在炽焰屁股上拍了一下，炽焰便是自己跑去了一边。徐诗提气借物一纵便是攀上了那两个士兵把守的高台，两人本见徐诗不过一个女子都是没放在心上，如今见徐诗竟是一纵便上了高台，手中的长矛便是刺了过去。徐诗身形一闪便是让开，剑鞘顺势压住两人刺过的长矛，脸上已是有些不耐：“我不过就是找个人，又不是袭营，你们告诉我王扣的营房我自己去便是。”
那两个士兵又惊又怒，那里肯和徐诗多说，挣着就想从徐诗手下将长矛抽出再刺。
徐诗见两人无意开口，手上一松：“麻烦！不指望你们了，我自己找去。”徐诗说完人已经落到营地内。
徐诗营房还没转到两个，整个营地里已经锣声响成一片，睡梦中的兵士纷纷翻身下床，如临大敌般的从营房中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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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锦离太守府不过三条巷子，这名字得来原是平阳城的织锦坊聚集于此，每日里绣娘、匠人都是就着灌河之水清洗新织出的锦缎，时日久了这一带原先的名字都没人记得了，干脆改做了濯锦。
濯锦白日里是绣娘劳作之地，到了夜里却是平阳郡卖花灯最多的地方，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了一条灌河，灌河从丹沁河分流而来。丹沁河在陈夏国蜿蜒过境，西起便喜，经绥安，最北到定边，在一路东下到平阳，在平阳分支灌河一脉。可以说陈夏国各大重镇都是依丹沁河沿岸而设，若把陈夏国比作一人，那丹沁河便是名副其实的血脉。
“真是漂亮。”徐凝和徐诗骑了炽焰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便已跻身在濯锦桥上随人群而动了，濯锦桥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女子们一盏盏花灯提在手中，似是个个都是那天的仙娥天降。
“四儿。”两人身后一声喊，不待转头，却是梅四良已经从身后走来，徐凝眼神略有不悦的望向徐诗，她以为自己上次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徐诗耸了耸肩，陪了笑脸，她那是自知理亏。徐诗靠过去，在徐凝耳畔低声道：“三姐，我今天真不是要撮合你和大师兄，只是留了你一人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把大师兄给找了过来。”
“留我一个人？你要去哪儿？”刚才徐诗要骑马出来徐凝就觉得不对，如今听徐诗一说心里已经猜了八九。
徐诗不答徐凝，转头对梅四良说道：“师兄，你别着急送三姐回去，你们好好逛会儿再回去，你可把我家三姐护好了，少了头发我回来和你没完。”徐诗说完手上一托，徐凝人便离了马鞍，不等徐凝惊呼出口，梅四良一双手已经稳稳将徐凝接住，抬头望着马上的徐诗叮嘱：“管好你自己就是了，早去早回。”
“好咧。”说完，徐诗抽出一个响鞭，飞奔过市。
“小妹，小妹……”徐凝的喊声徐诗那里还听的见。
徐凝急的在原地跺脚，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徐诗，这个小妹从来都是这样的不管不顾，可有半分想过自己回去要怎么交代。徐凝心里烦闷，连着对梅四良也是没了好脸色，少有的臭了脸也不搭理梅四良，转身便往回走。
梅四良望着徐凝，这个总是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女子少有这般气呼呼的模样看的梅四良提了嘴角，长手一伸便将就要离去的徐凝给拉住：“你现在回去若是徐夫人问起，怕是更不好说清。”
徐凝愕然，想到自己刚才还让彭素娥放心，不过一出门便让徐诗给撂了，自己虽是不知情在先，但对彭素娥却是不好交待。
“那可怎么办？”徐凝着急的咬了指头，在徐诗的面前俨然一个大姐，但她自己都是不知道面对梅四良的时候她才真真像个小女儿家。
“既然出来了，看看灯，等夫人睡下了我再送你回去。”梅四良自然的说道。
两人正站了桥上说话，一辆马车突然从闹市中冲来。徐凝虽是看到，但呆呆的站在那里，已然没了反应，梅四良一个旋身便把徐凝护在了怀里。
马车飞奔而过，惊了一路行人，抱怨四起。
“你没事吧？”梅四良松开抱着徐凝的双手却是自然将她的手牵在了手中，徐凝垂着头摇了摇，马车连她的衣角边儿还没碰到，她便已经被梅四良抱了老远，能有什么事。
徐凝脸上有些红，不敢看梅四良，轻轻挣了挣被梅四良握在掌心的手，但梅四良握的很紧，徐凝只是飞快抬眼瞟了梅四良一眼便又垂下了眼。梅四良一脸镇定，神态坦然，若是再挣倒是显得她徐凝扭捏了。
梅四良只是默默牵着徐凝在人群中穿梭，两人并无交谈，可是徐凝不知道这个看似一脸镇定的梅四良不过是牵了徐凝的手，却是比第一次握剑还要紧张。梅四良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就想这样一直牵着徐凝的手带着她看河灯，带着她走过拥挤的人群，就这样没有担忧，没有顾虑，简简单单永远都不要再放开。
看了些什么灯，走了那些道，徐凝一概不记得，她只觉得梅四良的手真大，真热，她就那么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呆呆的跟在后面走了一夜。
无知无觉徐凝已经被梅四良送到了太守府门口，不等徐凝开口梅四良已经松了她的手，探手去衣衫内袋取出一物：“那日同陆绍去坊上采买，看见一只钗觉得当是与你相衬便买了下来。”
梅四良将钗递了过去，徐凝却并未伸手。
那是一只银托珠钗，珠子不大，整只钗也并不华贵，但那淡淡的光晕绕在钗头柔柔一片，盈盈缠在人眼中似有话不开的柔腻。
梅四良觉得徐凝的眼神便也似这盈盈一片的珠光缠在了他的心头。
“不喜欢？”
徐凝摇摇头，眼角下斜盯着自己的脚面：“无缘无故，我怎可受梅大哥的钗子。”
“原本买来就是要送你，你这厢不要，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在头上吧。”梅四良说着就把钗往徐凝手里塞，徐凝却是一味后退，死不接手。
梅四良停了下来，徐凝怕他是恼了，抬头看了梅四良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忙又把头垂了下来，斟酌了片刻才说道：“梅大哥，这个，这个其实我收了你的钗也是不方便戴的。”
梅四良叹了口气，上前半步将珠钗到徐凝的发间，凝望良久才说道：“我今晚已见你戴过，以后若是不方便戴收着便是。”
梅四良如此说徐凝已是不好再推，梅四良见徐凝没有把钗拔了下来心里也是高兴：“小凝，晚了，进去吧。”
徐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向门口走去，跨进门前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正对上梅四良望向自己的一双眼，徐凝惊了一下，像是最隐秘的心事被人撞破，整张脸红做一片。
“还有事？”梅四良上前一步。
“没有。”徐凝羞涩的往后退了半步，微微笑了笑：“梅大哥，慢走。”
漆黑的夜路上只见一个暗红的影子似风般急驰而过，徐诗跟着徐之去过一趟取冈，路倒是认得。取冈隶属平阳郡治下，平阳郡的卫属军队便是驻扎此处。
徐诗一路片刻不停，到了取冈已是夜深，街上早已关门闭户，徐诗骑着炽焰转了几条长街才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掌柜。”徐诗跳下马冲着客栈里正在打瞌睡的掌柜一声吼。
就见单手撑着柜台上的掌柜被徐诗的声音惊的手上一滑，下巴磕到柜台上，疼的一龇牙。
“掌柜，跟你打听给地方。”徐诗第二句话问出口，人已经跳下马到了那掌柜跟前。
掌柜原本以为徐诗是住店，一听是打听地方，还没挑上的眉眼立时垮了下来，心中更是怪徐诗扰了他磕睡，不等徐诗说完已经用手揉了下巴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啪！”的一声，徐诗把身上的佩剑往桌上一掷，小姐脾气也是上来：“我还没问，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那掌柜开门做生意无外乎是图财，见来的是悍主也是不敢硬抗，这才抬眼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徐诗，就见徐诗一身似火红衣，双眉一挑，煞气十足，头顶似还在冒着白气。
掌柜立时软了调子，转了身子问徐诗：“小姐要打听什么地方？”
徐诗手指满意的在柜上敲了两下：“我想打听一下取冈大营怎么走？”
掌柜见徐诗一个单身女子大半夜的还要往大营走，心里有些狐疑，但又瞟了瞟摁在徐诗手下的剑，人从柜上探出半个身子，手上指了外面漆黑的长街：“顺着这条街下去，第三个街口左转走到头便是了。”
“谢了。”随着徐诗一声谢，一锭银子也是应声落到了掌柜面前，不等这掌柜再开口，就觉眼前不过一花，一匹赤红的马儿驼了个红衣人儿已是消失在长街之上。
取冈不大，徐诗又跑了一会儿便到了取冈大营，勒马停在鹿砦之前。守门的士兵只觉眼前虹影一晃，一人一马已经立于营前，忙醒了瞌睡，提气问道：“来者何人？下马！”
徐诗营门前勒马止步，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士兵：“劳烦通禀报，平阳徐诗要见王扣。”
“王扣？那个王扣？”那士兵低声嘟囔了一声，身旁一人提醒到：“就是那个才从平阳来的百夫长。”
头前那士兵也是想了起来，抬头回道：“今夜营门已关，明日再来。”
徐诗那能等到明日，她眼下已是一刻也不能再等。就见徐诗纵身下马，在炽焰屁股上拍了一下，炽焰便是自己跑去了一边。徐诗提气借物一纵便是攀上了那两个士兵把守的高台，两人本见徐诗不过一个女子都是没放在心上，如今见徐诗竟是一纵便上了高台，手中的长矛便是刺了过去。徐诗身形一闪便是让开，剑鞘顺势压住两人刺过的长矛，脸上已是有些不耐：“我不过就是找个人，又不是袭营，你们告诉我王扣的营房我自己去便是。”
那两个士兵又惊又怒，那里肯和徐诗多说，挣着就想从徐诗手下将长矛抽出再刺。
徐诗见两人无意开口，手上一松：“麻烦！不指望你们了，我自己找去。”徐诗说完人已经落到营地内。
徐诗营房还没转到两个，整个营地里已经锣声响成一片，睡梦中的兵士纷纷翻身下床，如临大敌般的从营房中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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