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为红颜
丹凤吟 作者:绿草蔓如丝
一怒为红颜
因是沐青发了话，沐笙便一赖到底，直在房中睡了一日，傍晚醒来听说母亲出门，便差了一个小丫鬟去回瑾瑜，推说身上不好，不去前厅用晚膳，只让小丫头去厨房要来几块点心，胡乱吃了便又躺下。沐青正逢有事处理，也不去理会他。待到第二日上，沐青早早便打发人来传话，让他今日去书房用功读书。沐笙这些时日心思本就不在书本上，虽按吩咐去了，也不过是口头应承，装装样子罢了。
时近深秋，天气已经颇冷，沐笙侧身坐在书房中，手中捂着个紫铜小手炉，兀自盯着书本发呆。捧砚慌慌张张跑进来，凑近沐笙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沐笙顿时惊愕，不敢置信的转头瞪着捧砚：“什么？如今她在哪里？”
捧砚面色慌急，退一步回道：“小的让她在角门外远远的等着，小的进来请七爷的示下。”
沐笙扔下手炉站起身刚抬脚要走，突然又顿住，问：“二爷可在家？”
捧砚道：“二爷今儿一早出门去了，据说是那位在家丁忧的齐太守的爱妾殁了，二爷过府吊丧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看着沐笙，为难的道：“七爷……这事还是不理为妙。”
“少嘴！”沐笙面生薄怒，喝他道：“还不快去请她进来。”
捧砚嗫嚅着想劝，见他当真急恼了，也只得按他的吩咐去了。这里沐笙只管坐立不安的等待。不一时功夫，捧砚便领着一个青衣小婢进来，那小婢进门见到沐笙，如同见了救星，合身扑着跪倒他面前，哭着纳头拜道：“七爷，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沐笙一见，果然是寇水之身边的丫鬟小喜。忙弯腰搀她起来，焦急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喜又惊又怕哭得抽噎说不出话来，捧砚在一旁急道：“小喜姐姐，你不要只管哭，没见七爷已经急得汗都下来了，你倒是说话呀。”
沐笙吩咐捧砚道：“去给小喜姑娘倒杯茶来。”又安抚小喜道：“你不用怕，只管跟我说，你们姑娘到底怎么了？病了？还是有人欺负她？”
小喜努力抑制住哽咽，流着泪道：“我们姑娘被人掠去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沐笙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水之被谁掠去了？”忽然心中一沉，兄长前日威胁狠毒的话犹在耳边，一时热血上涌，震惊灰心的喃喃道：“是了，是了，他总不会放过我的。”
小喜见他面色死灰，心中害怕，话也说的溜了：“今儿早上我们姑娘才刚起，就有一伙子人冲进楼子，二话不说，抢了我们姑娘就走，为首的那个，直接拍给玉姑娘两千两银票，扬言是为我们家姑娘赎身的钱。玉姑娘认得那人，是近日来一直纠缠我们姑娘的一位外省公子，叫做朱明途的。”
是他？！沐笙一怔，心中无由来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倒是错怪了兄长：“你可知他们将水之带去什么地方？”
小喜擦着眼泪道：“玉姑娘着人追出去，见向南边碧湖方向去了，那些人骑着马，一阵风似的快，况且人多，又抢他们不过，玉姑娘急得无法，这一大早派人四处奔走，找了许多曾与我们姑娘相熟的子弟，无奈竟没有一个肯相帮的，七爷，若您也不肯施以援手，我们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说着，痛哭着又要跪下。
沐笙忙拉住她：“你不必如此，你们姑娘的事，我是必要管的，你先回去等我的信儿。”
小喜得了他准话，忙千恩万谢的走了。
沐笙回头吩咐捧砚：“着人备马。”
捧砚苦着脸道：“七爷……”
沐笙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向外喝道：“来人。”外面伺候的下人忙进来了两个，一个年岁大的道：“七爷有何吩咐。”
沐笙指着捧砚怒道：“这奴才不服主子差遣，你们且带他下去，关两天柴房，去去他的反骨。”
捧砚一听，急得腿一软跪在地上：“七爷，七爷，您不能……”
沐笙见那两人面面先觑只管不动，不由怒了道喝：“怎么？你们也要反吗？还不堵了他的嘴拖走。”
沐笙向来子好，从不拿主子爷的款儿，如此动怒的时候实在少有，这两人一时无措，忙上前捂了捧砚的口扭了胳膊拉扯下去。
沐笙取了一把匕首在袖中，自去牵了马，待到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厮拦住，死活不肯放他出去，只说是二爷的吩咐，今后不许七爷跨出府门一步，不然便要拿他们问罪。沐笙心急如焚，哪有闲工夫与他们聒噪，一时急了，甩了马鞭抽开拦路的人，跨上骏马扬长而去。
深秋时节，天气虽冷但湖面尚未结冰，湖水平静深碧如翡翠。一艘游船停在湖心。
船舱内，寇水之被反绑了双手蜷缩在一张美人榻上，朱明途脸上青紫未消，趁着一脸乱蓬蓬的胡子，更显得可怖。他一手擎着酒壶，恨意难消的道：“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而已，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上前一把捏了寇水之两颊，迫使她张开嘴，灌她喝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买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让你喝，你就得喝！”寇水之无助摇头挣扎，酒流到脸上，呛进鼻子眼睛，却无论如何挣脱不了钳制。朱明途倒完了一壶酒，直接将酒壶向后扔在地上，摔了粉碎。
寇水之呛咳喘息，被酒辣的眼泪直流，朱明途望着她的惨状啧啧有声道：“到底是美人儿，连咳嗽的模样都这样招人疼。”
寇水之咳了一气，扬眉不惧的望着他，因被强灌了酒，两颊生出红晕来，却有别样风流，她突然笑了道：“我当朱公子有什么厉害手段，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朱明途平生最恨人小看他，这时不由露出了狰狞面目，欺身上前，一把按住寇水之在榻上，短的大手撕扯她的衣裳，寇水之抵死挣扎，情急之中，一口咬住朱明途的肩膀，死死咬住不松口，直咬得鲜血透出衣裳。朱明途惨叫着用力将寇水之甩脱在一边，扬手一巴掌，寇水之被打得从榻上滚落，头磕在塌角，一时头晕目眩，几乎晕过去。
“不知抬举的下作娼妇，我且要你的贱命，看还有没有小白脸儿来救你。”上前拖了寇水之起来，提拳要打。船身突然一阵猛烈摇晃，甲板上“啊啊”传来几声惨叫。朱明途站立不稳，“咣”的一声摔在舱里，寇水之仗着娇小灵活，趔趄了几步，见朱明途摔的不轻，一边骂着，一边捂着头挣扎着要起来。寇水之一见时机来临，忙踉踉跄跄往外跑，心中羞愤，只想着这碧湖也是个干净去处，既是到了这步田地，说不得，便纵身投进去，一了百了罢了。一路跑到舱外，正满心寻死的当头，冷不防有人一把将她抱住，寇水之本能的拼命抵死挣扎，耳听得那人道：“水之，是我，沐笙。”
寇水之抬头，四目相接。
寇水之的泪扑簌簌滚落。沐笙安抚的朝她一笑：“有我在，没事了。”
朱明途追出来。沐笙将寇水之向身后一藏，向前跨了一步迎上去，朱明途见是沐笙，不禁一怔，一则他被沐笙教训过，心中打怵，二则，他在寻船上的那四个家奴，就这一怔的功夫，沐笙已经欺身近前，左臂迅速一勒他脖颈，抬脚踹他膝弯，朱明途“哎呀”一声被迫跪在地上，这时才反应过来，正欲挣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逼脖颈，沐笙的声音从未有过得森冷狠毒：“我虽不习武，但杀人还是会的，你动试试？”
“你敢！”朱明途吓得一脸横抽搐，口中却不退让。
匕首向下一压，锋利的刀刃割入皮肤，一线鲜血顺了脖子往下淌：“我既然敢来，就敢做，说不得，只好拿爷的命换你一条狗命。”
朱明途不过外强中干，草包一个，平日在家时作威作福，合城的人惧怕他家中势力，均都敢怒不敢言，任他耀武扬威。但如今他在外，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况且他哪里见识过这等不要命的人，当即便软了，颤声道：“萧、萧公子，你要怎么样？”
沐笙抬眼看向寇水之，见她立在船头迎风而站，额上青紫了一块，唇角挂着血迹，显得楚楚可怜，但那一双丹凤双眸却还是那样冷冽飞扬，她疲惫的声音带着轻蔑：“放了他吧，不要脏了七爷的手。”
沐笙点点头，大声道：“何三儿，赵五儿。”立刻从旁边小船跳上两个人，冲着沐笙一抱拳，原来是桃花溪的护院奴，随着沐笙来的。沐笙忽然调皮一笑：“我这里有一个捉迷藏的游戏，好玩的紧，你们教朱公子好好玩玩，我送寇姑娘回去，就不陪你们了。”
那两人便道：“好说好说。”
沐笙扶了寇水之上了小船，寇水之这才看见，朱明途那四个家奴被绑的粽子一样被吊在大船的船舷外，水没到了脖子，惊恐的瞪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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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深秋，天气已经颇冷，沐笙侧身坐在书房中，手中捂着个紫铜小手炉，兀自盯着书本发呆。捧砚慌慌张张跑进来，凑近沐笙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沐笙顿时惊愕，不敢置信的转头瞪着捧砚：“什么？如今她在哪里？”
捧砚面色慌急，退一步回道：“小的让她在角门外远远的等着，小的进来请七爷的示下。”
沐笙扔下手炉站起身刚抬脚要走，突然又顿住，问：“二爷可在家？”
捧砚道：“二爷今儿一早出门去了，据说是那位在家丁忧的齐太守的爱妾殁了，二爷过府吊丧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看着沐笙，为难的道：“七爷……这事还是不理为妙。”
“少嘴！”沐笙面生薄怒，喝他道：“还不快去请她进来。”
捧砚嗫嚅着想劝，见他当真急恼了，也只得按他的吩咐去了。这里沐笙只管坐立不安的等待。不一时功夫，捧砚便领着一个青衣小婢进来，那小婢进门见到沐笙，如同见了救星，合身扑着跪倒他面前，哭着纳头拜道：“七爷，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沐笙一见，果然是寇水之身边的丫鬟小喜。忙弯腰搀她起来，焦急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喜又惊又怕哭得抽噎说不出话来，捧砚在一旁急道：“小喜姐姐，你不要只管哭，没见七爷已经急得汗都下来了，你倒是说话呀。”
沐笙吩咐捧砚道：“去给小喜姑娘倒杯茶来。”又安抚小喜道：“你不用怕，只管跟我说，你们姑娘到底怎么了？病了？还是有人欺负她？”
小喜努力抑制住哽咽，流着泪道：“我们姑娘被人掠去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沐笙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水之被谁掠去了？”忽然心中一沉，兄长前日威胁狠毒的话犹在耳边，一时热血上涌，震惊灰心的喃喃道：“是了，是了，他总不会放过我的。”
小喜见他面色死灰，心中害怕，话也说的溜了：“今儿早上我们姑娘才刚起，就有一伙子人冲进楼子，二话不说，抢了我们姑娘就走，为首的那个，直接拍给玉姑娘两千两银票，扬言是为我们家姑娘赎身的钱。玉姑娘认得那人，是近日来一直纠缠我们姑娘的一位外省公子，叫做朱明途的。”
是他？！沐笙一怔，心中无由来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倒是错怪了兄长：“你可知他们将水之带去什么地方？”
小喜擦着眼泪道：“玉姑娘着人追出去，见向南边碧湖方向去了，那些人骑着马，一阵风似的快，况且人多，又抢他们不过，玉姑娘急得无法，这一大早派人四处奔走，找了许多曾与我们姑娘相熟的子弟，无奈竟没有一个肯相帮的，七爷，若您也不肯施以援手，我们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说着，痛哭着又要跪下。
沐笙忙拉住她：“你不必如此，你们姑娘的事，我是必要管的，你先回去等我的信儿。”
小喜得了他准话，忙千恩万谢的走了。
沐笙回头吩咐捧砚：“着人备马。”
捧砚苦着脸道：“七爷……”
沐笙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向外喝道：“来人。”外面伺候的下人忙进来了两个，一个年岁大的道：“七爷有何吩咐。”
沐笙指着捧砚怒道：“这奴才不服主子差遣，你们且带他下去，关两天柴房，去去他的反骨。”
捧砚一听，急得腿一软跪在地上：“七爷，七爷，您不能……”
沐笙见那两人面面先觑只管不动，不由怒了道喝：“怎么？你们也要反吗？还不堵了他的嘴拖走。”
沐笙向来子好，从不拿主子爷的款儿，如此动怒的时候实在少有，这两人一时无措，忙上前捂了捧砚的口扭了胳膊拉扯下去。
沐笙取了一把匕首在袖中，自去牵了马，待到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厮拦住，死活不肯放他出去，只说是二爷的吩咐，今后不许七爷跨出府门一步，不然便要拿他们问罪。沐笙心急如焚，哪有闲工夫与他们聒噪，一时急了，甩了马鞭抽开拦路的人，跨上骏马扬长而去。
深秋时节，天气虽冷但湖面尚未结冰，湖水平静深碧如翡翠。一艘游船停在湖心。
船舱内，寇水之被反绑了双手蜷缩在一张美人榻上，朱明途脸上青紫未消，趁着一脸乱蓬蓬的胡子，更显得可怖。他一手擎着酒壶，恨意难消的道：“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而已，跟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上前一把捏了寇水之两颊，迫使她张开嘴，灌她喝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买了你，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让你喝，你就得喝！”寇水之无助摇头挣扎，酒流到脸上，呛进鼻子眼睛，却无论如何挣脱不了钳制。朱明途倒完了一壶酒，直接将酒壶向后扔在地上，摔了粉碎。
寇水之呛咳喘息，被酒辣的眼泪直流，朱明途望着她的惨状啧啧有声道：“到底是美人儿，连咳嗽的模样都这样招人疼。”
寇水之咳了一气，扬眉不惧的望着他，因被强灌了酒，两颊生出红晕来，却有别样风流，她突然笑了道：“我当朱公子有什么厉害手段，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朱明途平生最恨人小看他，这时不由露出了狰狞面目，欺身上前，一把按住寇水之在榻上，短的大手撕扯她的衣裳，寇水之抵死挣扎，情急之中，一口咬住朱明途的肩膀，死死咬住不松口，直咬得鲜血透出衣裳。朱明途惨叫着用力将寇水之甩脱在一边，扬手一巴掌，寇水之被打得从榻上滚落，头磕在塌角，一时头晕目眩，几乎晕过去。
“不知抬举的下作娼妇，我且要你的贱命，看还有没有小白脸儿来救你。”上前拖了寇水之起来，提拳要打。船身突然一阵猛烈摇晃，甲板上“啊啊”传来几声惨叫。朱明途站立不稳，“咣”的一声摔在舱里，寇水之仗着娇小灵活，趔趄了几步，见朱明途摔的不轻，一边骂着，一边捂着头挣扎着要起来。寇水之一见时机来临，忙踉踉跄跄往外跑，心中羞愤，只想着这碧湖也是个干净去处，既是到了这步田地，说不得，便纵身投进去，一了百了罢了。一路跑到舱外，正满心寻死的当头，冷不防有人一把将她抱住，寇水之本能的拼命抵死挣扎，耳听得那人道：“水之，是我，沐笙。”
寇水之抬头，四目相接。
寇水之的泪扑簌簌滚落。沐笙安抚的朝她一笑：“有我在，没事了。”
朱明途追出来。沐笙将寇水之向身后一藏，向前跨了一步迎上去，朱明途见是沐笙，不禁一怔，一则他被沐笙教训过，心中打怵，二则，他在寻船上的那四个家奴，就这一怔的功夫，沐笙已经欺身近前，左臂迅速一勒他脖颈，抬脚踹他膝弯，朱明途“哎呀”一声被迫跪在地上，这时才反应过来，正欲挣扎，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逼脖颈，沐笙的声音从未有过得森冷狠毒：“我虽不习武，但杀人还是会的，你动试试？”
“你敢！”朱明途吓得一脸横抽搐，口中却不退让。
匕首向下一压，锋利的刀刃割入皮肤，一线鲜血顺了脖子往下淌：“我既然敢来，就敢做，说不得，只好拿爷的命换你一条狗命。”
朱明途不过外强中干，草包一个，平日在家时作威作福，合城的人惧怕他家中势力，均都敢怒不敢言，任他耀武扬威。但如今他在外，也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况且他哪里见识过这等不要命的人，当即便软了，颤声道：“萧、萧公子，你要怎么样？”
沐笙抬眼看向寇水之，见她立在船头迎风而站，额上青紫了一块，唇角挂着血迹，显得楚楚可怜，但那一双丹凤双眸却还是那样冷冽飞扬，她疲惫的声音带着轻蔑：“放了他吧，不要脏了七爷的手。”
沐笙点点头，大声道：“何三儿，赵五儿。”立刻从旁边小船跳上两个人，冲着沐笙一抱拳，原来是桃花溪的护院奴，随着沐笙来的。沐笙忽然调皮一笑：“我这里有一个捉迷藏的游戏，好玩的紧，你们教朱公子好好玩玩，我送寇姑娘回去，就不陪你们了。”
那两人便道：“好说好说。”
沐笙扶了寇水之上了小船，寇水之这才看见，朱明途那四个家奴被绑的粽子一样被吊在大船的船舷外，水没到了脖子，惊恐的瞪着眼睛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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