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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得意进宝楼 作者: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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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偏偏不如他的愿。我要先打他一顿,然后再...昨日我舍不得伤他,早知他存了这样的心思,我才不要怜惜他...

    陆酒冷如野兽一般森冷地磨着牙,一字一字道,我要问问他,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补

    ☆、第二十一章 有风临袖(三)

    3

    夏风习习,将草叶的气息送入鼻端。

    来年春草绿,王孙归不归?

    这样草叶的气息一如当年,牵着白马的少年站在芳草茵茵的堤岸上向他回过头来,我都不要你报救命之恩了,你还想怎样?

    陆酒冷抬头看天,白云苍狗,万里碧空如海。

    他眼底为泪水灼得发烫。

    呃...他终于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啸。

    画刀也在看天幕中的云彩,风吹起他白色的僧袍,那一刻没人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纵然是再悲伤的人生,也总有那么一些值得回忆的浮光片影。欢喜、甜蜜,甚或痛楚...像画刀这样的人是不是也曾为谁此心不悔,痛断肝肠?到头来剩得此身败落,红尘只影踯躅?

    甜蜜似毒,在美丽的花开后,活着的人将永远**于无间地狱。纵然剑啸九州,天下无敌。纵然登临高楼,笙歌在侧。长天云淡四海茫,终是寂寞。

    画刀怔立片刻,袖轻扬一方黑色的戒尺贴着陆酒冷的大腿钉入黄土。

    陆酒冷为那冰冷的铁器贴着要害,不觉唬了一跳,疯和尚你干什么?你要伤了小爷的命根,我要你的命。

    画刀凝视着他,道,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陆酒冷脸上的神情愈发古怪,疯和尚,你念的是楞严经的经文?我以为你这疯和尚不守清规戒律,连经都不会念。原来你还是会念经的。

    陆酒冷说的楞严经自然是世俗庙宇中皆可一见,出世高僧和酒肉和尚都可念上几句的楞严经。陆酒冷虽然不比苏慕华是名门少主,但寻欢山庄的杀部之主向来是庄主的继任者,他于经史子集也不是一窍不通。

    此刻听画刀念到经百千劫,常在缠缚。陆酒冷心头剧震,将那八个字在心中反复念了数回。是了,小苏还未死,我怎可如此消沉?就算...他...我心中有他,自然不会辜负他这片心意。纵然此后...我一人独自泛舟赏月,我总当他在我身旁,将他缠缚在心头便是。

    一本青色的经书直接拍到他的脸上。想通了...就把楞严经给我背下来,苏家小子有没传过你他的心法?

    陆酒冷将书拿在手中,点了点头,大师,我没说不肯学,你不要这么妄动嗔念。

    你只需从功法融合处学起,一个时辰足矣。我去打坐,你学好了去打些野味来。

    陆酒冷应了,自袖中摸出一方锦盒,翻开盒盖,盒中装了一只彩蝶。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陆酒冷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寄到了那只蝴蝶身上,他将那只蝴蝶捧在手心,吹了一口气,念叨道,蝶儿,蝶儿,你可千万不能死。

    彩蝶见了光芒,缓缓扑簌起了翅膀。

    陆酒冷眼睛亮了,宿主安好。

    他收好闻香蝶,用了一个时辰背下了楞严经。

    这片林子里的猎物许是没怎么见过人,憨得直接往他怀里扑,陆酒冷提了只山鸡晃悠回来,点火烤了。

    他刚在火上将山鸡烤到金黄,画刀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

    月华照着红色的花海,叶温言站在花海之外,朗声道,师傅,徒儿求见。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激荡,山谷寂寂只有风声。叶温言静候了片刻,向谷中走来,他随画刀学武,曾经数度出入这片山谷,毒花的机关难不住他。

    草地上摆着几块巨石,石上散落着三个竹节杯,似乎曾经有人在此对饮。画刀一人独居谷中,就算那日他送了人给他练功,那也不该会和他对饮。那又是何人?

    叶温言推开木屋的门。

    苏慕华的五觉已经渐渐失去,他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那人站在床前沉默不语地俯视着他。

    苏慕华无奈地笑了起来,他还是回来了。

    叶温言深深凝视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他自年少时与这个人相识。他从未一刻见他如此刻虚弱,他记忆中这个人一向是很骄傲的。就算被他压在身下,用刀指着胸口的时候,也危险地像随时可以暴起伤人,只要他愿意。

    叶温言扶起苏慕华,手自他的袖口探进去,搭住他的脉门。

    肌肤相贴,青年手腕间温热的血脉微微起伏。

    叶温言脸色变得很难看,瞬时用力攒紧了他的手,内力全无?苏慕华,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怀中的人嘴角轻动了一下,眸中带了菲薄的水意,唤了声,疼...苏慕华这一张口,胸中的血沸腾翻滚,扑地一声吐了出来。

    叶温言从未一刻见苏慕华如此刻虚弱,也从未一刻见他如此刻**。

    青年温顺地躺在他怀里,漆黑如墨的发披散在肩头,胸膛微微起伏,虚弱地仿佛任人鱼肉。

    淡色的唇因血色沾染也带了比平日深重的艳色,双颊已经染了薄红,只有那一双眸子依旧平静,仿佛对他此刻的痛苦全然不放在眼底。

    叶温言心中溢满了渴望,脑中轰然一热,向着怀中的人低下头去。

    唇齿相接,苏慕华并未反抗,温顺地甚至就像一只眯着眼的懒猫。抬手牵了他的袖,低低喘息着。

    滋味如此美好,从未尝试过的隐秘情|欲在叶温言体内复苏。想要得更多,又不舍要得更多。

    与这人相识多年,亲手推开的缘分,不想还能重新聚首,还能这般亲近。

    叶温言放开他唇时气息已然不稳,灼热的唇落在苏慕华修长的颈间。青年为他紧紧抱在怀里,急切的手探入领口,在胸口温热滑腻的肌肤上流连。

    还是这么着急,苏慕华忍不住笑了一下,脖颈抬起贴了他的耳际,喃喃吐出了一声,酒冷...

    叶温言脸刹那白了,如为人一拳打中了要害。他一把抓住苏慕华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拖起来,苏慕华!你看清楚我是谁!

    苏慕华连痛觉都已迟钝,此刻衣襟被人提起,强烈的不适感让他皱了眉,痛感让他五觉片刻敏锐,他强睁了眼,你发什么疯?

    月光自窗口照进,映入眼中一片绣了金线的白色锦袖,极好的质地,白得晃眼。

    不是他,不是陆酒冷!

    月光照见叶温言的脸,他面前清华贵介的公子,眸中带了狠色。

    苏慕华瞳孔骤然收缩,叶温言!你放开我!

    叶温言将他丢回床上,眼底带着沉沉的杀意,酒冷?苏慕华,你心心念念的是你的什么人,你的情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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