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孙象宗的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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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孙象宗的雄图
    “培养好最后一批弟子,孙督师就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候公公拖着腔调:“咱家真是羡慕得很呐。”
    “是啊。”
    刘巡抚跟着说道:“孙大人为朝廷操劳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接下来北境边防和八大营的重任,就由我等小辈来替朝廷担负吧!”
    孙象宗端起茶盏,打着茶沫子,没有说话。
    “孙督师。”
    刘巡抚身子前倾:“南徐国近期和蛮族使者多有往来,蠢蠢欲动,青龙白虎还有朱雀这三营的主将副将,等到选锋结束,也差不多该去协助镇南王了,南方边境需要他们这样的将才。”
    “急什么。”
    孙象宗不急不慢地喝着茶水:“到时候再说吧。”
    “孙督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巡抚显然没料到得到如此回答,他郑重道:“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
    “此一时彼一时。”
    孙象宗拿掉杯沿的茶:“云州十日之前,即便是刘巡抚这样的人留下来,有八大营在,也能勉强看得住北境,但云州十日之后,恐怕就够呛了。”
    即便,勉强……
    听着如此形容自己的词汇,刘巡抚维持着笑意:“那孙督师,是什么意思?”
    “云州十日,他们在云州进行了一场目的不明的血祭,这点二位应该都很清楚,继续拖延下去,蛮人恐怕会越来越强大,直到彻底控制不住。”
    孙象宗风淡云轻地说道:“老夫在解甲归田前,起码要打掉蛮人两个部族,以保证五十年内无人敢来大规模犯边。
    “我那几个弟子,还得留下来给我帮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调不走了。”
    “另外,老夫要扩军。
    “八营扩至十二营,总兵力扩充至十五万以上。
    “所需钱粮药材,老夫都已经计算妥当,希望朝廷能够配合。”
    “扩营?”
    刘巡抚和候公公俱是一愣,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孙督师,事关重大,可不是您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
    孙象宗把手伸进怀里,动作缓慢地拿出一封写好的信笺:“折子我已经写好,烦请候公公代为转交陛下,陛下看过之后,应该会恩准的。
    “二位激动什么。
    “老夫是个将死之人,无非是希望在临终之前,再为百姓做些事情,等到我死后,休说是十二营,就算是二十营,不也都是陛下,是朝廷的,还担心老夫造反不成?”
    “孙督师言重,普天之下岂会有人怀疑您对朝廷的忠诚?”
    候公公收好信笺:“这封密信,咱家会尽快交到陛下手里的。”
    “好了。”
    孙象宗重新半靠在太师椅上,眯起眼睛:“看选锋吧。”
    “嗯。”
    刘巡抚重重点头:“要是陛下真批准孙督师的折子,这批年轻人,可就是接下来的新开四营中的中坚力量了。”
    “铛——”
    李千总擂响战鼓:“进场!”
    “嗡——”
    封闭演武场的木门打开。
    第一名预备选锋将领崔永平开始考核。
    不久之后,三名主考官商议之后给出评级,乙等。
    “阵法算是流畅,但一开始遭遇突然袭击后陷入混乱的时间太长,即便最终稳住阵型没有溃散,也最多就是个乙等。”
    “下一个!”
    “解思述!”
    ……
    “下一个,陈三石!”
    “……”
    “陈三石?”
    刘巡抚啧啧道:“不就是那位携民渡河的少年将军吗?”
    “正是。”
    候公公说道:“陈大人受到陛下赏识,被破格封赏为三品勋,日后要是再立下战功,封侯在望啊。”
    “本官混迹官场大半辈子,到现在也就是任二品巡抚,勋二品正治上卿,他这么年轻就三品勋位,当真是前途无量。”
    刘巡抚感慨道:“只是可惜不懂得洁身自好,早早跟严家少爷混在一起,将来免不了同流合污,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刘大人,说话要注意啊。”
    候公公反驳道:“严阁老德高望重,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奸佞之臣?”
    “难道不是么?”
    刘巡抚冷哼道:“三十年前的京城抄家案,二十年前的毁堤淹田,十五年前的……总之,一桩桩一件件,严党害死多少忠臣?仗着曾经推行新政,陛下对其信任有加,就肆意妄为,难道不是奸佞之臣?还有安定府长城失守,负责长城的大将李源,不也是严良曾经的门生?搞不好,就是他通敌叛国!”
    “没有证据的话,刘大人也敢胡乱说出来,咱家这种宫里人要是敢乱嚼舌根,都活不过三天。”
    候公公冷笑:“严阁老是忠是奸,自有圣君辨明,至于伱刘大人,咱家真想提醒一句,当今陛下修道有方,保不准将来就能飞升成仙,你们跟着高大人,频繁地跟东宫太子联系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别忘记,不管是严阁老、高大人还是太子殿下,一律都是陛下的臣子!”
    “用不着候公公提醒。”
    刘巡抚冷哼道:“我等对于陛下的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给他们两个人一人发把刀。”
    孙象宗忽然开口。
    “是,师父!”
    一名虎背熊腰,明明身披甲胄,偏偏又光头带戒疤,脖子上还挂着硕大佛珠的将领遵命,直接从身后两名士卒的腰间抽出两柄明晃晃的刀刃,丢在争吵不休的两人面前。
    “孙大人。”
    刘巡抚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娘们儿唧唧的!”
    光头将军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把洒家师父吵得都快睡着了,真要是互相看不顺眼,就滚下去用生死定高下!哦,洒家忘了,候公公本来也没有那东西!“
    “你……”
    候公公气得脸色发青,用兰指指着对方:“蒙将军,你敢羞辱咱家?!”
    蒙广信丝毫不惧。
    他们注意到面无表情的孙象宗,终于是不敢再吵,一个个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观看下一场选锋。
    ……
    “陈兄,拿个乙等也行。”
    严长卿安慰道:“等到我选锋夺魁,稳住脚跟以后,会多多提拔你的。”
    “那可真是要提前谢谢严兄。”
    陈三石没有废话,率领部下出发。
    封闭演武场内空间很大,足足能容纳上万人,头顶的城墙之上,更是坐着几百号观看选锋的人,而且体内蕴藏的气,一个比一个强。
    陈三石凭借目力,一眼就看到候公公和身边的两人。
    一个穿着锦鸡补子的绯红官袍,另一个则是粗布麻衣的老头儿。
    从他们坐着的位置来看都是主考官,绯袍官员自然就是刘巡抚,而粗布麻衣的老头,大概率就是孙象宗孙督师。
    没想到,威名赫赫的督师,竟然如此其貌不扬。
    不仅如此,他体内流淌着的气,也与众不同。
    在场所有习武之人,体内无一不是透明的气,区别在于浓厚和稀薄,比如候公公体内的气就极度浓厚,近乎化作实质,刘巡抚也不差,还有那名光头和尚模样的将军,以及其余的将军们。
    但是。
    孙象宗体内流淌着的气,是青色的!
    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有些近似于异兽体内的淡蓝色气,但要更深,用青色来描述更为贴切。
    武圣之上,果然与众不同。
    甚至修炼方法和普通习武之人,都是完全不一样两种方式。
    可是……
    陈三石遍观天地之间,根本就没有这股“青玄之气”,难道不是靠汲取,而是靠自己凝练出来?还是说只有境界到达一定程度后才能发现。
    “铛——”
    李千总站于高台之上,开口道:“选锋将领请上高台,于高台之上指挥部下,不得亲自参与其中,两盏茶时间之后考核开始。”
    布阵,自然比的是指挥、统兵的能力,要是事事亲为,也不能叫做将军,而是匹夫。
    陈三石登上高台,注意到地面上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其中包括血迹,看样子演习真的有人会死,倒是也能够理解,如果没有真正的生死危机,是无法考验士卒真实战斗力的,就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
    “吼……”
    他耳朵微动,听到城墙之内传来的低吼:“原来如此。”
    陈三石冲着人群中的许文才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布阵——”
    许文才一挥羽扇。
    五百余人以最快的速度排列成简易的四门兜底阵。
    “考核正式开始之后,会有一队咱们自己的骑兵冲出来闯阵,他们可能会伤人,但绝对不会要你们的命,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李千总高声道:“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持住阵型。”
    不会要命?
    未必吧。
    这显然是想通过突然袭击的方式,来考验临阵应变的能力,看看面对战场上的突发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和效果。
    不过陈三石对于部下有信心,没必要坏规矩去提醒。
    “这不是凉州卫所的兵吧?”
    刘仲显身为巡抚,协助督师节制三州兵马,自然能看得出来。
    “还真是。”
    候公公也有些惊讶:“是哪里的兵?”
    同样在观众席的赵总兵回答道:“是鄱阳县弃城逃出来的溃兵。”
    “溃兵?”
    刘仲显忍俊不禁:“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能让陈大人用溃兵呢?”
    候公公斜眼看向身后,尖锐的声音冰冷刺骨:“赵总兵,陈大人可是陛下封赏的将军,莫不是有人敢针对他,不给他兵马?”
    “候公公,赵某绝对不会做出此事。”
    赵总兵回答道:“是陈大人坚持要用他的旧部,很多人都能够证明,而且二位大人没必要过于轻视,据说这股子乡下来的溃兵,被操练得很是不错。”
    “哦?”
    候公公饶有兴趣地说道:“陈大人这是准备给大家展示他带兵的本事啊。”
    “别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刘仲显拭目以待。
    孙象宗依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
    “咚咚咚——”
    四周战鼓敲响。封闭演武场,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型斗兽场,伴随着战鼓声,斗兽场的八门同时洞开,每一门各有二十骑入场,径直朝着四门兜底阵而去。
    以汪直为核心的阵法运转开来,在没有任何路障的情况下,阻挡着骑兵一次次的冲锋,阵法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
    四轮冲锋过后我,骑兵陆续离场。
    “就这?”
    赵康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完事了?”
    “都别放松警惕,维持住阵型不许散开!”
    处于阵法最中心的许文才大声喊道:“在考核官宣布结束之前,谁要是出半点差错,回去之后军法处置!”
    “是的,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汪直在心中默默说道。
    他在八大营待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考核的难易程度在什么范围之内。
    即便是每年的具体考核方法都不同,也不会是这么轻松的试题。
    “吼——”
    果然。
    就在最后一个骑兵离开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千奇百怪的兽吼,紧接着,一头又一头的野兽从八门冲出,有狼有虎,有豹有豺,它们的体型都远超正常同类,双目赤红宛若滴血,口中獠牙锋利好似刀刃,流淌着黏稠的口涎,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终于见到新鲜的血肉,疯狂地扑向演武场中央的人群。
    在众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场无处躲避的兽潮。
    最关键的是,是这些猛兽太诡异了,体型异常还双目血红,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妖兽!
    “难不成全是异兽?”
    绝大多数人刚来凉州,是还没有听说过毒兽这个词汇的。
    他们心里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异兽,任何猛兽成为异兽之后,战斗力都是飙升的,如此的异兽,换成寻常人吓都吓尿了。
    尤其是在骑兵冲阵时给大家一众不会有人伤亡的错觉,反差如此之大,难免慌乱,一慌乱就要见血,两者相加,阵法就容易溃散。
    “一群畜牲罢了,都不要乱,杀!”
    汪直咆哮着拿刀顶在最前方。
    负责指挥的旗官们,挥舞着手中的阵旗,灵活地调动阵法,把四门兜底阵的优势发挥到极致,把四百多头猛兽分割开来,明明人数和毒兽的数量差不多,但看起来就像是数倍于毒兽一样将它们牢牢困住。
    这些毒兽的力量极其可怕。
    尤其是几头毒兽化的猛虎,力量简直可以跟练骨境界的武者媲美,一上来就掀翻好几名士卒,可阵法非但不会凌乱,反而有人迅速补充上缺口,密不透风,有些士卒为防止出现差错,甚至宁愿用身体去硬抗,来拖延那么一秒两秒的时间给阵法复原。
    何等的战斗意志,明明只是一场考核,却打出生死决战的气场,似乎每一个人都不怕死,到死也要顾全大局维持住阵法。
    【陷阵死志】叠加【岂曰无衣】,这场兽潮,甚至都还没有激发出士卒们的全力。
    畜牲终究是畜牲,很快就被一面面盾牌搞得不知所措,接着是铺天盖地的长矛和箭矢,演武场俨然变成屠宰场。
    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诸多毒兽就会被毒杀干净。
    “停!”
    李千总急忙敲响铜锣:“阵法散开,这些毒兽还要留着下一道考核用,别杀光了!”
    “轰——”
    几名通脉境的副将涌出,把毒兽全部驱逐清场。
    事实上,之前他们也都一直在暗中看着,不会让任何士卒死在毒兽的口里,最多就是重伤,关键时候会出手去救。
    当然,他们一出手去救,就意味着容易搅乱阵型。
    但眼前这批人根本用不着他们,也就是一开始事发突然,受伤几个,然后很快就稳住局面,通过的很漂亮。
    “真不愧是一起携民渡河的汉子!”
    候公公赞叹道:“孙督师你可曾看到,这些人仅仅面对一场考核,就能把生死置之度外,要是真上沙场,定然会英勇无敌,比前面有几个将领统御的凉州兵还要强得多。”
    目前考核进行过半。
    差不多四成的人拿到甲等。
    其实兽潮的难度并不大,不会真的屠杀士兵,只要能稳住四门兜底阵,完全可以轻松过关。
    只是在很多士卒的心目中,觉得这只是一场考核,而不是真正的战场,连受伤都不值得更不要说卖命,自然就容易慌乱。
    能不能做到军令如山,也是对于统兵将领的一大考核。
    三名主考官都注意到。
    指挥这道阵法的,竟然是最中间的一个老书生。
    儒生指挥战阵。
    八大营里,目前还只有一个房青云。
    这也侧面说明,陈三石对于麾下兵法的统御能力极其出色。
    “这位陈大人,当真是有本事啊。”
    赵总兵不得不佩服:“就是可惜天资不够,否则的话也会是首席真传的有力竞争者。”
    “将来当个主将,也算是不错了。”
    三名主考官没有争议地给出“甲”等的评价。
    受伤的士卒,抬下去接受最好的治疗。
    其余人在指挥下离开。
    “师父。”
    房青云自己推着木轮来到老头的身边:“你看到老六了吗,他这些年倒是变得沉稳不少,跌落到练骨境界在县城千户所当一个小小的百户,还能踏踏实实的,确实不容易。”
    ……
    第一道选锋大题很快就结束,结果也随之公布。
    陈三石是毫无疑问的甲等。
    除此之外,拥有京军的曹樊自然也甲等,路书华也是甲等,还有……
    也有少部分自己修为不错,但带兵能领太差,例如雁州解思述,先天武圣之体,在这一关,只拿到丙等成绩,基本上淘汰一半。
    “真让世子说中了。”
    温秋实听着宣布的结果,感到诧异:“姓陈的真能在这一关拿到甲等!”
    “有什么用。”
    尹翰文伤口崩裂,脸色煞白:“又不是只考这一关。”
    曹樊看向已经开始布置第二关的演武场,目光阴沉。
    休息半个时辰后。
    紧接着就是选锋第二关,闯阵。
    李千总扯着嗓子,宣布着规则:“接下来,八大营中会抽调出四万人,在演武场上布置出简易的九宫八卦阵,你们的目标,就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入阵再闯出阵!
    “是不是被这个人数吓到了。
    “别害怕,这一关,主要考验的你们面对重军围困时会作出怎么样的应对,会布阵,又能不能破解阵法找到生路,阵法中的将士们会主要以活捉为目标,不会真的取尔等性命,而且因为人数多,阵法当中最高也就是练骨圆满的武者,没有跟你们同境界的炼脏,你们只需要找到阵法中蕴藏的活路突围即可。
    “一炷香内冲出九宫八卦阵的,算是甲等,后续没多出半柱香的时间,就会降一级,如果被活捉,就会从主将的考核中直接淘汰,可以去参加隔壁的副将考核,当然也不必颓废,日后如果顿悟或者立功,一样有机会成为一方主将。
    “阵法已经布置完毕,跟刚才一样,我点到名字的准备闯阵!
    “崔永平!”
    “轰隆隆——”
    一个声势浩大的阵法,在众人的眼前排列开来。
    旌旗狂舞,鼓声震天。
    如果站在高台上俯瞰,就能够看到此阵就像是一道八卦阵图变成活物,其中奔走的士卒,暗合天地之象,隐隐能够拔高士卒的战斗力!
    奇阵!
    唯有奇阵,才有如此效果。
    这次,没有再进行封闭考试,所有人都能够观看上一名选锋将领的考核过程。
    因为九宫八卦阵是活的,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更别说众人不允许站在高处,平视状态下只能看到最前面的几排,后面甚至还有八尺高的玄铁重盾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就无法看清楚深处的情况,看得久了反而会给人压迫感。
    又一次打头阵的崔永平拍马上阵。
    大约半柱香之后传来结果。
    “崔永平,被活捉,淘汰!”
    “……”
    接着陆陆续续进场八个人,光是被淘汰的就有一半,其余的最高也就是乙等,连一个甲等都没有出现过,搞得人心惶惶。
    “先天武圣之体的雁州解思述,也只拿到一个乙等!”
    “这阵法好像会吃人,进去就出不来了!”
    “去年选锋考的不是这个阵法吧。”
    “今年怎么这么难……”
    就连路书华、曹樊,严长卿这些被看好的夺魁的天才,也都十分紧张,这可是四万人的大阵,虽然只是围困不需要厮杀,也是一个绝对可怕的难度。
    “陈三石!”
    早就做好准备的陈三石走向前方。
    “这是马,这是兵器!”
    这场闯阵关卡,争取的是时间。
    马匹越好,自然优势越大。
    有些王侯将相家庭出身的,保不准就有一批异兽战马。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都不允许骑自己的战马,而是由八大营统一配发。
    分给陈三石的是一匹黑马,跟千寻差的何止一星半点,但也算得上是优良的战马,检查没问题后,他又拿到一杆没有开刃的芦叶长枪。
    所有人的资料早就记录下来,用什么兵器自然也是公开的。
    之所以发放没有开刃的兵器,一是增加难度,二来是防止选锋将领们杀红眼,这些天才杀个两三百人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只是考核,伤亡难以避免,但也不可能真的不顾自己人的性命,就连之前的布阵关卡,也都有通脉高手看着,防止真出太多人命。
    故此,这一关用不开刃的方式减少伤亡,提醒将领手下留情。
    镇岳剑也没法带进去。
    因为如此神兵利器,属于化劲武者才会使用的玄兵,也有些不公平。
    陈三石倒是无所谓,突破炼脏之后,剑法和刀法他都还没有顾得上练,就算带着进去作用也不会太大。
    他确认马匹没有问题,兵器表面上看也没什么问题,但究竟里面有没有藏着问题,不经过实战是无法判断的,他也没时间去测试,因为桌案之上,用来计算时间的檀香已经点燃,接下来的每一分一秒都无比珍贵,时间不等人!
    “开始!”
    “驾!“
    陈三石策马闯入战阵,一人一马,如同钻进一头巨兽的血盆大口之中,消失不见。
    九宫八卦阵又名八门金锁阵,是千年前发明的阵法,失传九百多年,直到十几年前被房青云成功复原,并且拿出来实战。
    他凤雏的名声,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打响的。
    此阵玄妙莫测,复杂无比,就算懂得九宫八卦的布局,也还要判断得出真假虚实才行,前面连着数名将领被活捉,也算正常。
    好在陈三石很久之前,就熟练地掌握此阵。
    真的只是演习的话,他相信很快就能够突出重围,绝对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就是……
    他五感超群,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世子曹樊一直盯着自己的,阴森森的眼神。
    再加上唐盈科先前还提醒过他,自然清楚这一关可能会遇到麻烦。
    但这种事情在发生之前,就算说出来也无从查证,难不成指望对方自己主动招供承认?
    “也罢,我的道路向来曲折。”
    陈三石握紧手中的芦叶长枪,凌然不惧:“真要是有人刻意为难,没有开刃的兵器,一样能够杀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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