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二憨中弹(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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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二憨中弹(二合一)
    戴松闻言也将目光转向二憨,就瞅着小胖熊正抬眼打量着他,但和以往挨揍以后,两个小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水不同,今夜的小二憨眼睛晶亮晶亮的,里面满是昂扬的斗志。
    不等他说话,李庆海就已经“哎呀”一声,倒腾到二憨身旁蹲下,仔细地检查着二憨身上那些被火燎秃噜的地方,一边看,嘴里还一边“还好、还好”地念叨着。
    快速看了一圈儿二憨身上,他又忙掰开二憨脚掌,又是摸又是捏的,看二憨表情淡定,还很“撒娇”地把脑袋搁在他臂弯里,小老头表情顿时放松下来,
    “哎哟,还好没烧着,二憨啊,你可真是尿性啊!”
    在东北土话里头,尿性就是说一人儿有性格的同时又很有手段,就有点像牛逼、血性的集合词儿。
    “呼~”二憨昂了昂脑瓜,同时喷了口鼻息作为回应,然后忙从雪地里爬起来。
    它还很不适应“熊皮大衣”漏风的现状,刚离开炭火堆远些,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可李庆海刚要搂着它脖颈往火堆旁靠,它立马就往营地边缘走了几步,朝着黑暗中低吼几声,旋即转过头,小眼睛里满是期盼。
    不用戴松翻译,几人都看出了二憨的意思。
    江浩瀚看向戴柏,“柏啊,你好点儿没?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守着吧。”
    “不行,不能有人落单。”
    “好多了,我要和你们一块儿去!”
    兄弟俩同时开口,而见江浩瀚有些为难,李庆海便从戴松手里接过枪,解释道,
    “江老弟,还是让戴柏跟着咱们一块儿去吧,留他一人在这,万一那大爪子和咱兜圈子,晃开了我们再回来可咋整?
    可要是咱们在一块儿的话,人多势众,四条枪呢,还能怕它?”
    戴松没说话,只是使劲一撅枪,在枪膛里填上子弹,再重重合上枪管,旋即用从窝棚里摸出一个长条跨带,从里头抽出手榴弹,分给众人。
    一看到手榴弹,江浩瀚眼里的担忧瞬间就被冲淡很多,他皱眉看了看戴柏,见其除了脑瓜上还浮着一层虚汗,脸色和呼吸都已经恢复如常。
    “行,那咱们都小心点儿!相互照应好,多带点儿子弹,一有不对劲,立马撤回营地!”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二憨和菇更是跃跃欲试,一大一小在雪地上使劲地蹦跶着。
    一见几人朝着刚刚惨叫传来的方向走,二憨立马咣悠着大屁股,朝着林中冲了过去。
    它也不傻,不会一股脑冲的太远,毕竟刚和东北虎磕了一仗,互有损伤的同时也大概清楚了对方的实力。
    二憨很清楚,面对那只成年东北虎,自个儿最得意的力量都有些比不上,速度和体重就更别说了,一角力就分出高下。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耐力,但就从刚刚那次接触来看,或许压根等不到拼耐力的时候,硬仗就已经结束了。
    故而这会儿它冲出十几米,就停下来闻闻周围的气味,等戴松等人跟上了,再duangduang地冲出去十几米。
    总之绝不冲出手电筒的光照范围。
    两趟一蹿,二憨就跑到一棵老榆树旁。
    树旁一片狼藉,鲜血溅射各处,树上、雪地、还有鲜红的一长溜,在雪地里化开一道浅浅的沟。
    破碎的大氅被钩在树上,大氅里头包着半截血刺呼啦的肉块儿,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
    菇见此,朝着树上那肉块儿狂吠不止。
    二憨歪着鼻嘎,昂起头,使劲地闻嗅着空气。
    戴松几人有过心里准备,但见到如此冲击的一幕,还是稍稍恍惚了一下,才开始小心地检查起四周的情况。
    这倒不是戴松他们多事儿,而是人在大山,对大山不得不抱有敬畏。
    现如今在山里发现了被猛兽所杀的人,能帮着收敛尸骸自然就帮着收敛一下。
    毕竟按照李庆海的说法,一来这样多少能避免这人心里不甘为虎作伥。
    二来也是希望戴松年纪轻轻地,别因为少做了这一件善事就给自己沾惹上晦气。
    只是这想法在几人搜寻到一半时就突然停止;
    菇不知道怎么想的,被李庆海拴着,经过老榆树下的时候,突然窜蹦起来,咬住了那垂落下来的破旧大氅使劲往下拉拔。
    那大氅勾在树杈子上,被那肉块儿坠着,本来就处于将脱未落的边缘,被菇冷不丁这么一拽,当即就承受不住,呲啦一声豁开一道口子,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李庆海举着手电顺手一照,招子瞬间瞪圆。
    “松!松!快来!找到这人脑袋瓜了!”
    戴松几人本来就在周边两三米内,闻言立马跑过来。
    二憨四条腿虽然短,但真倒腾起来还是能轻轻松松超过众人,先一步冲到跟前,脑袋瓜往那人头上一盖,“噗噗”地闻嗅起来。
    越是闻,小胖熊就越是激动,鼻嘎抽动的动静越是响亮,就连那根被火燎的有些秃的小尾巴都跟着翘了起来。
    “哎,起开~起开!”
    戴柏费劲地挤开二憨脑袋瓜,看清那人现状,不由得抿了抿嘴,咽了口口水。
    不得不说,这人的样子也太惨了:
    整个天灵盖都被那大爪子掀开了,半圆形的牙孔一左一右地留在他残存下来的皮肉上。
    脑壳里的脑则唏哩呼噜地嵌在不远处雪地里,粉嘟噜的,就和果冻子是的。
    他两眼微阖,两个瞳孔一上一下地歪斜着,蚯蚓似的鲜血从他的七窍中蜿蜒而出,
    而在头部以下,就是一截两扎来长的大椎骨。
    上面攀附着撕裂的肌腱和断裂的“软管”,手电筒光一打上去,油亮亮的光泽让肌肉产生了似乎还在抽动的错觉,看得人后脊一阵发寒。
    而站在一旁的江浩瀚和戴松看到这人的长相则是忍不住多是一眼。
    “郑晓健?”
    “郑晓健!”
    二人异口同声。
    李庆海听到这个名字,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一磕枪托,
    “对对!我记得这人,就是想不起这人的名字!
    特么的,难怪说要通缉他呢,原来是跑到山里,当山狗子来了!
    呵呵,躲过了抓捕,到头来却躲不过大爪子,该!这就叫恶有恶报!”
    戴柏闻言也是连忙附和,戴松却是皱紧了眉头,
    “他怎么会在这?”
    “会不会是赶巧的?”戴柏挠挠后脑。
    “不会。”江浩瀚也眯起双眼,“这里是横风口,林子又不密,完全不像咱们那块儿地方窝风,如果只是赶巧遇上了,他肯定不知道咱们是谁,为什么不来咱们营地周围搭窝过夜?而是要专门窝在这里?”
    这话一出,几人表情顿时严肃……
    而在此处往西两三百米处。
    四人呼哧呼哧地趟雪赶来。
    贝德利莫夫解开腰间酒壶喝了一口,旋即递给莫娜,莫娜喝完交给谢宁,最后酒壶又回到贝德利莫夫手中。
    “别什卡少尉,希望结果最好如你估计的那样。
    如果只是让我们空跑一趟,那我就要怀疑你是否名至实归,对咱们之前的安排也要产生怀疑了。”
    别什卡扛枪走在最前面,听到如此质疑,他也不吭声,只是默默赶路。
    但下一刻,他浅绿的眼眸突然微眯,脚步更是突然停住,左脚就那么突兀地悬在空中,整个人好似时间被停止一样。
    “喂!你……”
    谢宁刚喝了两句,就见别什卡突然伸出一手并紧紧握拳。
    这是军队里保持肃静的手势。
    然而乡下人谢宁只是被别什卡突然转变的气势整的有些诧异,片刻后还是扯着嗓子骂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嘘!”
    别什卡头也没回,只是收回手,发出长长的嘘声。
    而就谢宁不明就里,停下准备看看别什卡到底在耍什么样的时候,林前的雪地突然炸开,一只猛兽身形突现。
    “呜欧!快散开!”
    贝德利莫夫以为是遇见大野猪了,连忙差使伙伴分散队形。
    可就在他们分散的瞬间,那个身影在雪里蹿了两步,身子一低,然后猛地窜蹦起来。
    西伯利亚虎!
    别什卡嘴角微勾,他判断得没错!
    那足迹确实都是新鲜的,而他之前隐隐约约听到枪声,就判断着老虎可能和当地的蛮子产生的冲突,这时候赶过来,只要及时到位,不论是打受伤逃跑的西伯利亚虎,还是直接打杀干下老虎的蛮子,他们都是稳赚不亏!
    “开枪!”别什卡见老虎朝着他们冲来,忙往一旁雪地里一扎。
    他光有枪却没有子弹,这会儿给身后三人让出射击线是最明智的选择。
    贝德利莫夫三人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
    看到那活蹦乱跳的西伯利亚虎,一个个激动的眼睛差点冒绿光。
    在苏毛,这类猛兽的毛皮比紫貂之类的毛皮价值高出不少。
    其中以北极熊、西伯利亚虎、还有棕熊为最。任意一张完整毛皮,在黑市里都能换置上百瓶烈酒。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搞一套完整的酿酒设备。
    要知道,这时候的苏毛可是刚推出了禁酒令,这对嗜酒如命,需要烈酒来保证生活的苏毛人来说,简直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三人当机立断扣动扳机。
    但让别什卡失望的是,这三人枪法实在一般,那老虎动作又奇快无比,三人的准心完全跟不上老虎的动作,子弹被射出枪膛,空有速度,最后却只能憋屈的钻入老虎所过之处的雪地。
    而那老虎刚刚被人一枪打中后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到几个人正想着继续泄泄火,结果对面竟然朝着它直接开火,它这哪里还顶着住,也顾不上考量这些人枪法到底如何,落地的瞬间就一扭身,转头朝着林子里冲去。
    这老虎多少也是懂点兵法的。
    它觉得,它刚虽然吃了亏,但多少也算给给林子里那帮人镇住了,而且冲出来的路上还撕了一个人,那人嚎的可惨了,绝对给那帮人吓得战战兢兢,就和抱窝的野鸡似的绝不轻易动弹。
    它只要别靠近那个营地,一路上原路返回就都是安全的。
    可它却没想到,戴松这帮人还真就是一帮胆子肥,脑袋铁的。
    听见动静,竟然摸出营地检查来了。
    6=9+
    而它又是原路返回,这下直接就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
    而别什卡,一看西伯利亚虎跑了,当即惋惜地不行。
    可还没来记得抱怨几个人的枪法,他就借着雪地上微弱的光亮,看到了零零星星几点血迹。
    之下可给他激动坏了,当即拔脚,马不停蹄地往林子里冲,生怕冲得慢了被那老虎拉开距离。
    戴松几人正给郑晓健攒身体呢,他们倒不是多心善,而是打算凑全乎了,才好方便后边的队伍拆帮,将其带回去。
    而几人再给郑晓健拼残破尸骸时,就能看出那东北虎的战斗力:
    左肩直接被咬碎,肩膀头子连带着左臂一起被撕下。
    两腿齐根被咬烂,大腿肉都被撕得和拖把布似的,一条条连在腿骨上。
    腔子中间被横着开了个大口子,肠子被拖了一路,心肝更是被掏出来,撇到了十几米开外。
    四人一熊哼哧哼哧,刚把这郑晓健复原,行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菇突然发出连续且尖锐的吠叫。
    紧接着,黑暗中再一次传来熟悉的,令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低沉咆哮。
    大爪子果真回来了!
    几人就地背靠大树,纷纷抬枪看向四周。
    菇闭紧嘴巴,四爪挪动,悄然贴近二憨。
    四周立马陷入寂静。
    手电筒随着枪口的移动扫荡在林间,纤细的光柱宛若一条条没有挂饵的钓钩,沉入黑暗森林,妄图锚出躲藏其中的猛虎。
    没有了篝火的保护,几人在黑暗中,仿佛案板上的跳动的鱼般不安。
    绝望渐渐笼罩上几人心头,直到戴松递来一条条冰冷的,分量十足的“棒槌”。
    “一会儿我数到三,直接拉环,往林子里撇!
    注意,别砸到树弹回来。
    别没拉环,就撇出去。
    更别手滑掉到脚边。”
    戴松快速嘱咐着,说到最后突然一顿,
    “一。”
    几人将手电插在脚边,抿紧嘴,牙关紧咬,二憨则撅着唇皮子,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几人手里的手榴弹。
    “二。”
    所有人手指扣住拉环。
    “呼!呼!”二憨瞅了瞅自己的爪爪,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好事儿,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三!”
    咔咔咔咔——
    空中出现四道抛物线,手雷翻转着栽入雪中。
    于此同时,戴柏一勒二憨脖颈,给伸长了脖子观瞧的好奇小熊往地上一压。
    其余人护狗的护狗,抱人的抱人,迅速趴卧在地。
    也就是在所有人都躺平的瞬间,林中潜伏的东北虎动了。
    它起身往身旁树上一纵,四爪都扣住树干的瞬间,身子猛的一拧,后腿使劲一蹬,然后整个虎就朝着戴松这边扑来。
    可就在它飞到一半时,雪地里突然亮起强光。
    气浪瞬间迸发。
    无数尖锐的弹片被裹挟吹起,直接将东北虎掀飞出去。
    东北虎重摔在地,七荤八素,两眼翻白。
    幸运的是,它只是被震的有些晕乎,并没有被弹片击中。
    戴松等人躲过了气浪,纷纷从雪堆里钻出来。
    二憨更是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干那东北虎,却被戴松薅住了奖牌挂绳,勒在原地。
    “等会的二憨!它只是晕乎了,你这会儿过去它给你一巴掌直接能给你脸都撕了。”
    “噗~”二憨心悸地噗噜着唇皮子。
    戴松见它知道好歹,便松开了它脖子里的奖牌挂绳,顺手给它把小奖牌摆顺溜了,不然好小项链搅在一块儿,看着都难受。
    二憨享受着戴松的体贴,眨巴眨巴小眼睛,寻思不让它过去,那它立起来,叫唤两声示威总行吧。
    但它刚站直溜,林子里就亮起一点火光。
    紧接着枪声在林间回荡。
    戴松几人顿时大惊,还没来得及找掩体,就见二憨噗地一下仰面躺倒在地。
    “二憨!”
    戴松目眦欲裂,端枪朝着林中刚刚冒出枪火的地方,偏右一丝射出一枪。
    开枪瞄准时,抢手歪着脑袋,脸颊贴着抢把,故而枪管其实和颈部处于同一高度。
    戴松赌对方是右撇子,故而瞄准时微微偏右。
    砰——!
    喝.呵.咳噜噜.
    贝德利莫夫脖颈被子弹洞穿,无力地趴倒在地。
    莫娜和谢宁见状,大叫一声,朝着光源处疯狂开枪。
    到现在,他俩不仅后悔。
    刚刚为什么要听别什卡的建议:
    对面是猎户,他们还养熊。
    先杀熊,再杀人,抢走毛皮,死无对证!
    结果呢,贝德利莫夫一枪打死了对的的熊,转瞬间就被对方射死。
    一条人命换一条畜生的命,真是亏.
    两人疯狂地开火移动,奈何枪法实在拉胯。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在和对面一个人火并,还以为他俩实在苏式修树。
    而戴松这边,几人反应迅速,李庆海牵着菇一骨碌滚到树后。
    戴柏江浩瀚一人拖着二憨一条腿,第一时间离开交火区。
    戴松疯狂扣动扳机,对方也学乖了,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连开两枪,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他的瞄准永远慢人一步。
    李庆海也很快意识到手电筒将他们陷入了劣势,便抓住空挡从树后探出枪,连开四枪打爆了戴松周围的手电。
    这下,双方都陷入了纯粹的黑暗。
    不仅是黑暗。
    在手电光熄灭的瞬间,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一阵低沉的虎啸。
    紧接着,戴松身后却又传出一声不服气的熊吼。
    “二憨?!”
    戴松大喜。
    这动静中气十足,应该是没受啥重伤!
    而与此同时,戴柏的声音传来,
    “松子!二憨没事!
    对面一枪干它奖牌上了,直接给这铁疙瘩饼打凹进去,另一头都已经透了!
    但子弹头没穿过去!被卡在饼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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