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深潭惊现鲛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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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深潭惊现鲛人样
    将辛夷刘夏交由山神照看后,龙七便同赵无恙一起往山中去了。阿金本是要跟着一起,可山神却以有要事相商,将其留了下来。
    走之前赵无恙曾问了山神关于半夏的事情,然而山神竟说他们是唯一上来的修士,并不曾见过其他人再来。
    这便有些奇怪了,上山之前,村中村民确实说了那个女仙人是从这条道上上来的。可山神却说,但凡有人入山,他定是能够知道的。
    难道半夏并未深入,只是在山口晃悠了一圈?
    带着满心疑问,龙七和赵无恙一路向山林深处摸索着。
    来时山神曾警告过他们,说落入山中的妖怪擅长幻术,如今龙七破解了他的幻阵之法,那妖怪定是已然知晓了,说不得正窝在什么地方埋伏着他们,所以龙七一路上一直默念着清心诀,从不敢掉以轻心。
    行了约莫一刻钟,便听见不远处有着阵阵水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想来定是接近了妖怪的巢穴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钻入近旁一处灌木,循声望去,只见原本应是山石的地方,如今竟有着一处深潭,而那深潭在这黑夜之中散发着荧光,四处灵气萦绕,看着倒是颇为壮丽。
    二人聚精会神的观察者潭水周围,却未留神其他,而此时,他们身后正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着。
    正当龙七想要开口问赵无恙有什么发现之时,一只手忽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心下大惊,连忙转身便要拔剑,却在看到来人后停了下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半夏!
    只是她如今浑身上下贴满符箓,如同埋在符堆中一般,看着着实怪异得紧。
    赵无恙见她如此,心中困惑不已,忙问她为何会这般,而半夏所答却令他苦笑不得。
    原因无他,半夏身上如今贴满的,正是匿灵符,只是她对于自己的符术着实有些不自信,于是便将全身贴满,以保万无一失。
    听她这般一说,龙七才明白,怪道是山神察觉不到她,想来便是因为这满身的匿灵符。
    不过见到如同穿着符衣的半夏,龙七着实是觉得好笑无比,却又怕惊动妖物,只憋得面上涨红。
    便是再不自信,也万没有这般将自己裹在符中的。记得灵香曾说过,念符之时必是要心中坚定,方能使符箓更有力道,而半夏既是修习了符术,也定然是知道这点才是,这般所为,实再有些违了符道了。
    不过想来她身上的符箓定是有效的,不然也不会瞒过了山神。
    龙七正想着从半夏身上扯两张匿灵符贴在他和赵无恙身上时,却听到本是寂静无声的水潭中发出阵阵水声。
    三人连忙看去,只见原是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如今却似滚水一般翻涌着,不一会便见一物破水而出,一个翻腾跃出了水面。
    仔细望去,龙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破出水面的,竟是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只是这男人长发披散,面容俊美,看着竟比女子还要好看,可他的下身却是……
    却是一条鱼尾!
    “是泉先!”赵无恙低呼。
    而龙七和半夏却是不懂,面上尽是疑惑。见二人如此,赵无恙连忙小声解释着:“据《山海异闻录》记载,泉先乃是人身鱼尾之人,这些人本是人族族群的始祖,远古之时大地曾是一片汪洋,只因天漏才有了山林土地,有些泉先好奇,上了土地探寻,却因走得太远而忘了归途,久而久之便化尾成腿。”
    “而他们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便是鲛人……”
    半夏听言却是大为不解,若鲛人是人族始祖,那女娲大神抟泥造人又是哪般说法?
    赵无恙听了半夏疑问,亦是觉得其中冲突难解,斟酌了一会,方才蹙眉开口:“想来应是族群不同吧,听闻远古时期每个族群皆有各自信奉之神,所以才会有在不同的书上引发出如此多的来源。”
    龙七却是毫不在意这些,只问道:“难道鲛人不应是呆在海中的么?又怎会出现在山间?”
    半夏想了想,却是毫无头绪,蹙着眉头说道:“先前村民曾说有一道雷电落入了山中,莫非这鲛人便是随着雷而来?”
    可他又是如何承受得住雷电之力的?
    “鲛人之鳞,虽不及龙族坚硬,却也是极为结实的,传闻男鲛人可全身被鳞,如同盔甲,想来他应是被着鳞甲吧……”赵无恙猜测道。
    “不过,既然这个叫人能承受得住雷电之力,想来应是极为厉害的,仅凭我们三人之力,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听得此言,龙七眉头紧皱,若是无法打到他,那辛夷和刘夏说不得便危险了。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道水刃裹挟着浓浓灵气向他们飞来,龙七本能地按住了半夏和赵无恙,方才堪堪躲开。
    那水刃打在三人身后的树上,那树冒着热气发出滋滋响声,待热气散去,竟是被腐蚀掉了半边。
    “居然能够到达此处,倒也算是有些本事。”那鲛人笑着说道,声音竟如歌声般动听,“只是可惜,到了这便是你们的死期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个抬手将潭中之水泼了出来,那水经由他的手,竟化作刀刃,回旋着向龙七三人飞来。
    龙七见状连忙将半夏推开,抱着赵无恙像一旁滚去。水刃打在方才藏着的灌木之上,灌木立刻冒着水汽滋滋作响,发出阵阵难闻气味。
    这厢龙七赵无恙便再无遮挡,两人行踪完全暴露,鲛人见状立时又是一个拨水,这次竟是发出了好几道水刃,齐齐飞向了还趴在地上的二人。
    眼见着水刃便要打在两人身上,而此时两人已是来不及起身,赵无恙连忙伸腿一瞪,借力将二人各自推开。
    水刃打在了两人方才趴着的地方,这次却并不像方才一样发出水汽,而是直接那块地面打出了个坑。
    两人连忙起身站好准备迎战,鲛人见状却是冷冷一笑:“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也敢挑衅于我,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只见他浑身变幻起来,不过瞬间,鳞甲便体。看来《山海异闻录》里所言不虚,鲛人遇战果然是会以鳞作甲。
    而那鲛人变化之后,却一个纵身落入了水中,可水还未落下,却又再次一跃而出,只是这时他的手上竟多了一个三叉戟,泛着银光。
    见此情形,龙七连忙拔出七星龙渊,默念口诀,顿时剑上火光爆裂。
    鲛人见状,将三叉戟指向空中,空中立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尔后竟有一道雷电劈向龙七。
    雷电降落之地火四溅,碎石飞散,却是不曾伤到龙七。
    龙七见鲛人举起三叉戟时便有所防备,在闪电还未落下之时便运转体内周天,将全身灵力集中在了双腿之上,瞬间使出踏云步躲了开去。
    鲛人见状又是一个举戟,这时赵无恙提剑欺身而上,剑身银光四射,直指鲛人面门。可鲛人哪是这般容易被打到的,只见他一个挥手,顿时自潭中飞起无数水珠,尔后齐齐向赵无恙射去。
    赵无恙已是躲闪不及,连忙捻指掐诀,祭起空门盾。
    就在水珠飞弹将要打在他身上之时,却仿佛撞在了一道气墙之上,尽数停了下来,只是这些水珠却好似并无停下之意,依旧不停地向赵无恙慢慢挪动着。
    赵无恙无招,只得拼命维持空门盾,丝毫不敢松开手诀。而这时一道火光腾空,原是方才借由踏云步躲向一旁的龙七,只见他巨剑便向鲛人刺去。
    鲛人一时间分身不及,只得举起三叉戟抵住七星龙渊,可剑上灵力之火却令他难受不已,一个使力便将龙七挥开。
    这厢赵无恙还在抵挡水珠,见龙七被挥倒一旁,忽的记起《山海异闻录》中曾说过的鲛人油,遇火即燃,且极难熄灭。他干嘛冲着龙七大喊着:“七哥!那鲛人怕火,他身上只要不是鳞甲覆盖之处便极易点燃!”
    龙七闻言心中登时便明白了,为何方才鲛人会一上来便对付他,原来是怕了他剑上之火。他连忙一个翻滚起身,半跪着看向水中鲛人。
    便是无恙说了他身上的弱点,可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那鲛人如今除了一张脸以外,其他各处皆是被有鳞甲,而他反应迅捷,一时半会真不知道如何近身。
    而鲛人在听到赵无恙叫喊之后,似是极为恼怒,朝着他转动起了三叉戟,顿时便有一道水龙嘶吼着向他飞去。
    这水龙看着便威力十足,以赵无恙的修为,定是抵挡不住的,龙七见状连忙运转踏云步,闪现腾挪间向赵无恙奔去,一把将他抱住,随后一个纵身,避开了水龙冲击。
    那鲛人见状,气得耳鳍背鳍一阵颤动,举起三叉戟便扫向水中,尔后竟举起了一个水球。那水球硕大如鼓,其内不断翻腾,不一会便开始向四周飞射水刃。但凡水刃打击之处,俱是冒着热气,滋滋作响,凡是水刃打到的草树木皆会迅速枯萎。
    龙七赵无恙不断躲闪着,可这水刃太过密集,虽说不曾被打到,可身上衣物却被水刃或多或少刮到。
    那被水刃刮到的衣物也如同被打到的树木一般冒着水汽,不断地腐蚀蔓延,龙七见状,连忙脱下外衣,一面躲闪着,一面挥动衣袍,替赵无恙打掉他躲闪不及的水刃。
    鲛人术法持续了片刻方才停下,赵无恙倒是安然无恙,可龙七身上却被水刃击中,如今正滋滋冒着热气,鲜血如同沸腾一般翻腾渗出。
    赵无恙见状眼眶登时便红了,龙七连忙忍痛安慰,可他身上着实太痛,且这伤口似有蔓延之势,不断地侵蚀着周围。
    如此下去定是危险的,而鲛人似是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竟又是一个举戟,随即一道水刃飞旋着向二人飞来。
    龙七如今手上在地,实在躲闪不及,他连忙推着赵无恙要他躲开,可赵无恙哪里愿意,只巨剑立在龙七身前,面上尽是决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定是要替七哥当下这一击。
    如今捻运诀抵抗已是不及,为今之计也就只有用身体挡下了!
    龙七见赵无恙这般,心急如火,可奈何自己身负重伤,起身不得,扭动着嘶喊着叫他快些走开。
    赵无恙只蹙眉举剑,丝毫不见畏惧,眼见着水刃已是近在面前,千钧一发之际,忽的两道身影从天而降,一把将水刃披散开去。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幻境魇住的辛夷刘夏二人!
    龙七大喜过望,本以为赵无恙会被鲛人伤到,却不想辛夷刘夏二人居然能够摆脱幻境,且还及时赶到,他顿时放下心来,心神松懈下昏了过去。
    赵无恙紧闭双眼等待着水刃的到来,可等了半天,却未感受到丝毫疼痛。见他如此,辛夷刘夏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双双纵身冲向鲛人。赵无恙心下费解,睁开一只眼往潭中看去,正见着辛夷刘夏的背影,心潮澎湃下瘫坐在地。
    辛夷口中念诀,飞沙走石间,身影竟快得令鲛人难以看清,只留一道道黑影闪现,尔后便操着鹿角双刃接连砍了他十几刀。刘夏亦是掐诀捻指,尔后一招垂柳点月,手中长剑如同柳条一般打在鲛人身上。
    然而可鲛人鳞甲被身,在二人如雨点般的攻势下竟是毫发无伤。
    两人一招完毕,各自站在鲛人两旁,眉头紧锁,不断地想着对策。而鲛人受了两人一番攻击却是轻蔑一笑。
    “这点能耐也敢出来,真是找死找到家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腮下鳞甲大开,随后大吸了一口气,只是这气着实吸得太多,胸腹竟鼓大入球。
    而在他吸完一口气后却忽然将闭上了腮下的鳞甲,尔后张大嘴巴大吼起来。
    吼声倒是不大,却是尖细,众人听后只觉双耳生痛,只得捂上耳朵。可便是将双耳捂住,却是徒劳无功,还是能清楚听到鲛人的叫声。
    这一吼叫了许久,刘夏耳朵已然开始渗血,就在众人开始承受不住之时,忽的一道火符飞来,直打在鲛人背后,顿时一个炸裂,生生将他一口气打回了腹中。
    一番重咳后回头望去,正见裹着符衣的半夏,而他的手中如今握着两张符箓,冲着鲛人说道:
    “你若再不收手没我便将这黑泥符放入水中,只是不知那湖底的女子能否承受潭水污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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