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灵魂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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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佳驹性格直率,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一来蘑菇屋就感慨:“还是你们赚钱容易。导演这么挫?跟电话里感觉不一样。”
    非常棒!
    初次见面就把气氛整得非常尴尬,何明亮都圆不回来那种。
    苏野最擅长把天聊死:“屋里坐,你们乐队还不解散?都二十年不出新歌了。”
    黄佳驹:“关你咩事!”
    苏野:“主要我爸爸喜欢你们的歌,唱起来热闹。”
    黄佳驹:“回去转告他别再听我的歌了,而且还是听的盗版。”
    苏野:“树哥从不听人使唤!”
    黄佳驹:“我会给他发邮件的。”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跟和谐热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黄佳强说,他哥年轻的时候摔伤了脑袋,在医院住了大半年才好,从那以后本来就心直口快的黄佳驹更加口无遮拦,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以前人缘也不怎么好,在新港圈属于比较另类的。
    这一期节目没有之前的好笑,但多了一个新的看点,黄佳驹用夹生普通话狂怼苏野,那叫一个生猛。
    你说他讨厌苏野吧,偏偏苏野干啥他都去凑热闹,你说他喜欢苏野吧,偏偏把苏野贬得一无是处。
    “我听过你的歌,你写歌没有灵魂。”
    “啊对对对。”
    “你做菜也没有灵魂。”
    “啊对对对……”
    “你做题还比较有灵魂。”
    “对对对。”
    “最近有创作新的摇滚歌曲吗?”
    “我没有灵魂。”
    两人的对话大致就是如此,夹枪带棒的。
    这天下午到晚上,不停有村里的大叔大爷们在蘑菇屋探头探脑,拢共十来次,都是来偷看黄佳驹的。这是之前那些明星们都没有过的待遇,连昨天刘天王摘辣椒,也只有两個大妈你推着我我拉着你来蹭了蹭合影。
    今天晚饭开得比较早,精致鲜美的粤菜上桌。
    红烧乳鸽、脆皮烧肉、白切鸡、沙茶牛肉、腐乳炒通菜、蒜蓉粉丝蒸白菜、党参黄芪炖鸡,以及让胡建人闻风丧胆的煲仔饭。
    当然,苏野的粤菜技艺再次遭到了黄佳驹老同志的贬低。
    这跟老黄吃得香不香没关系,他的点评其实很有道理,从色香味形上升到人生哲学,苏野选择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涂俊今天全程不敢说话,生怕遭到黄佳驹的嘴炮。
    何明亮只是不停圆场。
    妹妹张思诺自然还是那么乖巧,话少得可怜。
    还是苏野生猛, 不但不怕黄佳驹的diss, 还不停地用言行撩拨和挑逗黄老头儿, 好几次把老黄气得跳脚。
    对此,必洋乐队的另外三个都很镇定,帮忙忙干干活儿悠哉得很, 习惯就好。
    “嗝儿……汤里药材放太多,鸡不够老, 吸溜……”
    黄佳驹爬满皱纹的额头上, 渗透出细密的汗珠, 喝汤喝的,这已经是他今晚喝的第三碗鸡汤了, 喝完汤,砸吧砸吧嘴继续吐槽。
    苏野给他碗里盛了两颗大枣,说:“怪不得你写不出歌来, 摇滚歌手要有态度, 要酷, 大爷你都成话痨了。”
    黄佳驹:“这枣……”
    苏野:“这枣没有灵魂, 一颗是红枣,另一颗也是红枣。”
    黄佳驹突然说:“你以后出道, 是做摇滚吧?”
    苏野:“为啥?是因为拍电影没有灵魂,还是做综艺没有灵魂?”
    黄佳驹:“都没有灵魂。”
    苏野:“你有灵魂就够啦。”
    “你讲咩丫?”
    “我都唔知自己讲乜?见到你就好开心呀!”
    “神经!”
    “很高兴见到活的你!”
    “痴线~”
    突然,蘑菇屋的灯光暗淡了许多。
    对面, 牲口棚前的两块平地里,突然亮起了许多荧光棒。
    “呜……”
    “必洋!必洋……”
    骡姐和特能装吓得夹紧了腚,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骡、牛睡觉了?
    凉亭里,必洋乐队四人也吓了一跳, 个个眼神迷茫。
    何明亮冲对面大喊了一嗓子:“对面的朋友你们好!”
    “你们好……必洋!”
    对面回应热烈。
    何明亮喊完才笑着对四人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发现必洋乐队在国内人气非常高, 但你们却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在公众面前了,所以,我们决定在蘑菇屋为你们办一个特别的……田园音乐会。你们觉得怎么样?”
    必洋四人还是楞的,纷纷站了起来。
    蘑菇屋小院坐落在小溪一侧,高出溪流七八米,小溪的对面是梯田。
    下面靠近小溪的水田还有耕种,略高一些的旱地却已经抛荒, 比蘑菇屋略高的梯田是蘑菇屋的牲口棚,一牛一骡都住在那里。
    牲口棚旁边的两块旱地,跟蘑菇屋小院隔着三十来米的距离,仿佛一个天然的观众席。
    黄佳驹捋了捋已经日渐稀少的长发:“这个田园音乐会……有灵魂。”
    苏野:“厉害吧?我策划的。”
    黄佳驹第一次没有吐槽, 而是看向一旁:“佳强,拿吉他!”
    苏野:“狗哥,搬音响,妹妹跟我一起收碗筷。”
    不一会儿,凉亭清空,变成了小小的舞台。
    对面梯田里,观众们变得更加热情,喊声回荡在月光下的山谷。
    音乐声响起来。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愿再可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流泪看天际带悲愤,是控诉战争到最后,伤痛是儿童,我向世界呼叫,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 we……”
    五首歌之后,对面梯田里的观众们越聚越多,他们是接到蘑菇屋的邀请特意从附近的村镇来的,好多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些音乐,代表着他们溜走的青春岁月。
    凉亭旁,黑暗角落里,何明亮和苏野坐在小马扎上相视一笑,脸上也淌着泪。
    在燥热的音乐声里,何主任大声在苏野耳边喊道:“你哭啥?他们红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
    苏野回应道:“我二十年没见过他们了。”
    何主任一脸茫然,你一共才活十六年,还二十年没见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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